目送韩笑墨离去后,李长河便前去观察张东升。
此时张东升还没有醒来,床边照看的是张母。
李长河一眼便看到张母那红肿的眼睛,眼角还挂有泪珠,这是刚哭过。
但张母见李长河来到,马上起身拭去眼泪,行礼道谢:“仁心,这都半天了,我儿何时醒来?”
李长河再度诊断一番,脉象平稳,但有些虚弱,随口道:“到中午可有喂食?”
张母道:“还未苏醒,吃食喂不进。”
李长河眼睛一撇,床边有两个碗,一个里面是是大米粥,另外一个是面粉糊糊一般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啥,但肯定不好吃。
这样的伤势,愈合起来本就耗费时间,还需要大量营养摄入,像张母这般喂食,不仅起不到应该有的作用,甚至可能还会加大伤情。
张母见到李长河脸色凝重,以为孩子出了事,心中咯噔一下,又想到已故去的夫君,不觉又是泪如雨下。
李长河见张母又哭,连忙道:“家中可有糖水?或者养鸡否?”
现代医学是葡萄糖吊瓶进行营养补充,诚然,这个时代没有葡萄糖点滴,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制作一些更有营养的流食也可帮助。
张母立即答:“家中有一些御赐的蜂蜜!鸡的话,也养了几只!”
“好,将蜂蜜化为水,然后宰杀一只鸡,还有再买点干红枣,当归,黄芪,桂圆......”李长河将需要的食材告诉张母。
“仁心这是?”张母有些疑惑。
“安平受伤严重,如今只能吃更精细营养的流食,我来给他配点药食,恢复更快些。”
“好!”一听到孩郎可以更快康健,张母立马吩咐奴仆去买。
为了不买错,李长河将所需写在纸条上,写完看了一眼,似又想到什么,又加了几种材料。
奴仆拿着纸条离开,李长河又道:“柴火房在何处?”
“请跟我来!”跟随张母,李长河来到厨房。
“盐在何处?”他问。
张母掀开一个三十厘米高的陶瓦罐,露出点微微褐色结晶状物体了。
“这是盐?”李长河眉头紧锁。
“仁心,这有什么不妥吗?”张母满脸疑惑。
“你们平常都吃这种盐?”
“李郎君可是觉得这盐不够精细?”张母似乎看出了李长河的疑惑。
李长河点点头。
“这已经是长安城较好的盐了,比粗盐好多了,不少人家还用的是盐布。”张母解释道。
李长河无奈苦笑,这种盐对他来说跟粗盐没有区别,全都是杂质。
“这些盐我能否随意取用?”
“仁心随意!”张母虽然不知道李长河要做什么,但是他是家里恩人,要求尽量满足。
将瓦罐拿到灶炉,瓦罐还挺沉,盐有三十来斤。
李长河正想添柴烧火,腰已经弓下来了,但随即想到,要用什么点火呢?
张母看出了李长河的窘迫,直接道:“这点小事还是让奴仆们做吧!”
李长河尴尬起身,随即拿起那盐罐子,找了个捣锤开始研磨。
当全磨为细粉时,专门烧水的陶罐锅也开了。
烧水陶罐并不大,但也只能凑合用,要问为啥不用铁锅,不好意思,那玩意宋朝才普及。
将研磨完毕的粗盐倒入锅中。
“仁心,你这是作甚!”张母连忙阻止,要知道,这些盐可是他们一家一年的用量了。
李长河不为所动:“张夫人,莫急,一会你就知道了。”
而这个时候,派去出买东西的奴仆也回来了!
没有浪费时间,直接从买回来的东西中找到了一团包好的熟石灰。
“果然,药店是有这些东西的!”李长河嘴角露出微笑。
随即将熟石灰和水配比好,搅拌成石灰乳,随即倒入锅中的饱和盐液中。
然后又将草木灰研磨成粉再加入。
接下来就是搅拌,等差不多的时候,指挥奴仆将陶罐锅内的溶液倒入早已准备好的木盆中。
“接着搅拌,不要停下。”李长河道。
然后重复这个程序,直到所有粗盐都使用完毕。
李长河让奴仆继续搅拌盐液,自己则转身回到厨房内。
鲜杀的鸡已经准备好,李长河随即将购买的药材塞入鸡胸腹内。
随后用针线封住放入热水锅中,开始蒸煮。
做完这些,盐液的搅拌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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