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见此不佳,不管三七二十一,两只大手急速搀妇女肩使其坐起,随着摸摸双手,手背发凉不太严重,随说道:“姐姐你不要怕,万事有弟弟承当。”

这位妇女又缓过一口气,双眼刷刷的流出泪来,因为心里听‘万事有弟弟承当’,想起妈妈连胎的骨肉弟弟都没有这样叫起姐来,还说弟弟承当的话。

“我说弟弟你是过路的,背这么大包袱可够累的。你又赶上我家这生死搏斗的债,你还敢向我万事承当?你也不知你这姐姐是苦是甜,你就敢一面赌输赢。你把我一把扶起来,你也不怕脏了你的手。”

“我说捏糖人的!你别死坐在炕沿上,去打洗脸水叫这弟弟洗洗脸,你把那锅里粥给把火,小罐里有腌的苦麻菜。还有一张贴饼子弄热端进来,放在这炕脚头,叫我这过路弟弟吃半饱,解解饿的心疑。”

“捏糖人的你出点力!你叫我歇一歇喘口气,我这时又害怕又心惊,掐死那王八兔子那时是急的拼命干,红着眼火气助着!”她这时一掉身后背去靠东山墙坐,两腿伸着。

王春越想越看一切说话动作,只有头发又厚又有波浪式的起伏纹理,其余都是和家里姐姐一样,看去家庭不充足,可穿的粗布衣显出利落。

王春坐在炕沿上,半个身子倚着东山墙,只和这妇女隔着大包袱这么距离,只见得这位姐眼泪不断头,垂下两腮不止。跟着说道:“我不饿,姐姐你不用伤心。”

这位妇女用右手拢下发髻说道:“命苦的人永不会翻身,因是八九不离十左右,不会投机倒把算计人,这也是肚子不存坏水的毛病。我说弟弟你信不信。”跟着把衣襟拿起擦擦双眼又说道:“我总是这样想,以心待人,可我所遇这些人,亲的远的,都是白眼狼,他们说的话,办出去的事,我都看不下,我就这样穷骨头赖人间。无奈这仨小子成人后也跟他这爹一个样。我也不是说就仰仗把闺女拉起来换换门面,我这样说好似没六似的,我说这弟弟,我不这么说,我可怎么宽起心来。我跟你说我今年四十二岁,我叫娄美珺。”

蒋士峰把粥端进来放在娄美珺眼前,她伸手盛上一碗:“弟弟给你快喝,你别看稀,多少解心疑就饿不死,再给你这块饼子你都吃下,那你才不嫌我,我看着实。我也敢问一问,因弟弟不嫌我脏叫了我多少姐姐,我也想和弟弟套套距离,所以动心的想问弟弟是哪里人,家里都什么人,弟弟你上哪地方去,因为我此时肚子成了乱麻团啦,也别怨我多说。你从心眼别和我见外,你都告诉我。你要不说我也高兴的不强迫,因你救了我一家的命,这不是小事。我这想呢怎这么巧,不早不晚正碰上把我家救下。我还摊个姐姐叫,哎哟哟我这么穷,不怕给你脸上补脏,你也真是缺少姐姐。”

王春接着道:“我就自幼没有姐姐,我的姐姐,姐姐就是我的亲姐姐。”多说句话无人割舌头,玉姝亲姐叮嘱记心中。

娄美珺一听骨头都酥起:“我的妈哟,我可不能给你祝福添威。那我可捡一个有志气弟弟,给我脸上增光多彩。”

王春接着道:“姐姐我告诉你,我不会说旁的,我得这样一个好姐姐是我一生的福气。姐姐你问我家都什么人,我就有一个没出阁的姐姐,她和姐一样大也四十二岁,我比二位姐姐小一岁,我叫王春。我姐姐和我不是一姓,她叫李玉姝。”

娄美珺道:“弟弟你这一说可把我说糊涂了,怎姐姐还不是一个娘生的?四十二还没出阁,那么是俩妈的,弟弟是二妈生的,那这姐姐几月生人呢,是随娘姓怎的?”

王春答道:“姐姐我吐给您实话,姐姐就不会憋痛。我是养老女婿,从过门就叫姐姐。”

娄美珺一听笑个肚子疼,这回是惊吓悲痛都没,愁云风吹而去。跟着问道人长得怎样。王春答道:“人品可千里挑一,简直说和姐姐一模一样,姐姐头发好,我那姐姐头发不薄没水纹。可有一样,管人总是地方。我那姐姐吐个唾沫是个钉,万事不依她准应点。”

娄美珺道:“这可真怪奇,那你半道认姐姐这回事,她也告诉你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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