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俩乐呢,美珺道:“我可没学过徒,也听说是师父就心眼多。”秦兴接道:“二位姐姐请听,今日喜相逢,情感绣玲珑。抛掉胸中锁,别敲他人钟。”
美珺笑道“听我道来,单树难说林,孤鸟怎成群。罗汉嘴头硬,佛爷心不明。人间难取公。”
秦兴接道:“我是说二位姐,有缘万里来相会,无缘一语难相逢。莫谈其中无有公。二位姐姐心印投,因我是耳眼不通心,别怪。”玉姝道:“这可真怪啦,谁的耳眼还有不通心的。”秦兴道:“二位姐姐您说,这耳朵如果都通心的话,那为什么人和人不是一样公道心意呢。”
玉姝道:“刚进家门,东西屋还没熟悉呢,就开始普渡起咱姐俩来,是着急叫咱姐俩受戒。可咱姐俩金刚经刚背诵熟,还不会分析讲透。暂请好好睡觉速养神。如讲佛法无边,别抓这个时间,咱日子长呢,慢慢延着那日头迟再讲。”得得得姐俩手拉手走脱。
秦兴听这几句不多脆中有妙,不能不在心里打个问号,这样想想那样拉拉,也就睡着。这常出门的人,心里无声睡即安,有事精神常备。蒋士峰追炕头,秦兴喜凉,王春只好在中间三个进入梦乡不提。
玉姝拽着美珺上得东屋炕脚,放下被褥。叫这位姐姐躺下解乏。虽说根底不明,是奔自己来的,事情慢慢会明白。
这东屋五个大小子再加上娘三个,这九尺的间量够挤,青山即和妈说道:“我带着四个弟弟,抱着两床被去东头西屋。”五个得说得玩,只要不妨害东屋车板子的安静,玉姝即说去吧。
这样这东屋就姐俩中间加个迎香,一个失掉捏糖人的,一个忘掉王春,再兼迎香小鹦鹉似的,舅妈舅妈我可想你呢,舅妈叫舅舅给我们送那么多银子,我妈买好多布还没花完。
玉姝四十二岁,怀里偶然搂这么个小八哥,怎不高兴。可这些诧异话实在是不明白,不问没有第三个人来说话,问吧,这姐姐走这一路,是从何地而来呢,如果问是不是劳心呢。
娄美珺心里滋味颇多,也怕这位刚见面的还是姐姐,还是妹妹,自己说话说多惹人烦,也想此时没有第三个人,随接迎香话头说道:“这迎香学舌一点走眼没有。”玉姝问几月生人。美珺答是六月初七日生人。美珺跟着向下说:“至眼前九月初七日,将够二年零三个月。”迎香又搭上话:“舅妈舅妈,我告诉你舅舅背走大长毛,还有多多小珠球球!”把玉姝逗乐,一边用劲搂一边问,“迎香你告诉我什么小珠球球。”她扒玉姝耳边慢慢道:“那叫珍珠,珍珠。”
玉姝用手扯一下美珺道:“姐姐,这包袱是我一件一件缝好装好,外边又结结实实缀两个大背带,我没看见珠子什么的。”
娄美珺道:“姐姐你困不困,你不困咱俩说一夜的。”玉姝道:“我这里贫瘠难受,怕姐姐困不好受,因此不想多问姐姐什么,再有坐车走这一路,那能放不下事呢。”
美珺道:“咱俩都四十二岁,我别马了马虎的当姐姐,你几月生人?”玉姝道我是六月初二生人。美珺道:“我是五月初七生人,大你一个月多点,你不困我更不困,咱姐俩放放气。”
“我们离徒河十几里,我们那个村叫黄土坡,东挨济阳西挨临邑是两县交界,我们属临邑管。”把王春从济阳起身雇不到车,背大包袱赶路错走路程,方和自己碰遇的经过说起。玉姝听得步步紧迫,心情万分紧束,心攥在一起嗯嗯又说道:“要是我遇到这个事情就完蛋,姐姐你的福气真不小。”
迎香又说起“舅妈舅妈,我姐姐比我好看。”玉姝道那怎没来呢?迎香道我姐丢了。美珺道这小嘴恐怕漏下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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