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玲跑下楼叫银玲,“快叫蔡妈妈都上楼!”几个跑上楼,玲玲问道:“蔡妈夜里没听一点动静?”蔡妈道:“我昨晚坐后门等爷回来,戍正不到我上好门就回屋睡,早晨送洗脸水沏茶我都接了送奶奶屋,每天都放门外桌子上。哪天都听屋里有动静,或在外屋碰上。独今是甭说没动星,灯还明呢,得是那灯油多。我想新鲜,明灯睡还是借早清练什么功夫怎的,我挑开门帘缝看那大狸花猫,从床上跳地一扑,吓我一跳。它过来挠我脚,我心里说人去哪里,我随迈进屋去查看,什么都放得整齐,再说奶奶屋扫地都是自己收拾,我只管收拾外屋。”

玲玲道:“这事奇了,咱这屋是进戍前掩门没插门,我们三个在廊上东张西望,来回蹭一阵,进屋就插门。妙玲你想想,你说你在哪椅上坐来的。”妙玲道:“我想坐扶手椅,我碰有人,我当是妈坐呢我挪开去坐靠背椅,妈还扯我一把。”玲玲道:“我当时手拽银花送上床去,妈在床上躺呢。妈把银花搂过去,这时妈那里在地上手扶椅坐呢。”

金凤道:“别说咧!我通身都被摸个遍,耳朵也捏啦,脚也叫人家攥的,奶头都摸啦,我说玲玲睡觉吧别闹了。而后我方听把门插上,那时你三个是一起进来的吗?”玲玲道对呀,金凤道:“我的妈那,摸我是俩人,一个人坐脚那边,用劲攥我两只脚不放手,上边摸鼻子捏耳朵,摸我两个砸砸。”

“这四只手就跟你俩手一样柔软,所以咱娘三个都闹个阴错阳差,我还听椅子那边哏哏来的呢,跟妙玲声音一样一点不差,再说你俩是不是揉摸我来的?”妙玲道我进来就躺了。金凤跟着说:“还有一样,咱一黑就放窗帘,还是两层,这黑色偏偏又黑屋子,青绿两种怎么想来的呢,处处给人家做了条件。这样好,一定不是男的,进咱屋一定是丫头,过不去十五六。”

玲玲道:“妈说得对,我也是这样想。我摸她哪里都肉头的,阿妈你叫她摸全,那我呢也摸全这四个,上下我都摸到。”妙玲道:“姐姐你一说,我又想起来事,我上床躺,我脚还蹬着一个似的。”金凤道:“对对我想起来了,那时放下我两只脚,这越想越对,咱想主意怎么走,还得加快。”

妙玲道:“妈你想想,和我姐我俩这么大,能扛走两个大人吗?如果不跟着走我想扛不动。再说爷爷奶奶都有极好武术,那么善罢甘休跟着走?依我说屋子任何未动,是自己高兴出去的。屋子亮着灯不会发生意外的事,有事先灭灯没有掌灯的。再说人家进屋阿妈叫人家摸到,我姐姐你也摸得够舒服的,这叫我说是来和咱闹着玩呢,不是偷东西的贼也不是来扛人的。阿姐阿妈听着,至迟也过不去今晚还得来,听我说咱也跑不出圈去,自然夜里能和咱玩,白天更能跟,你跑正合适正碰人家怀里,叫人抓老实的,我是这么想,一定有事咱跑不出去。”

玲玲道:“妙玲说得对,妈咱跑不出去。就咱这点飞檐走壁使不上,人家敢进你屋子玩一阵子再走,说来咱敢吗。”金凤妈哟一声跟道:“这可老实掉山涧里去,等着叫人家抓活的吧!”这么说可实是无路能逃出。

银花挑开门帘,“姐你快来,咱后园人可多呢,都和咱一个样!”娘七个跑至廊边向花园一看。妙玲道:“咱得是没跑,姐姐你看是仨一群五个一伙——妈你向哪跑?”金凤道咱从前头跑。蔡妈道:“那我赶紧去开阁门。”谁也没工夫说再拿什么。

玲玲拽银花妙玲拽金凤妈,跟着蔡妈来得楼下进得堂屋,蔡妈伸手去开门,外边正敲门。金凤娘几个没等开开门,扭身又向楼上跑。这回可不得了,前后围得严,再想跑无处跑。金凤腿软麻,身子酥柔,上得楼梯坐在楼板上。

玲玲道:“阿妈阿妈,你不说扛向哪里都得管吃的吗,这时又走不得路,这可怎办。这样可没人管饭。你就豁朗打不过时叫人家扛呗。我就站着楼上等着打,打不过这么多人也不认输,因为他们以多胜少……”

正想呢看楼梯上来人,大眼一瞪,咦咦,奶奶手拽左右各一人上楼梯呢,不再多想,叫一声妙玲快下楼接,四个跑半截每人扶一个上得楼。

柴凤珍上得楼见金凤坐楼板哭呢,赶紧猫腰去抱,“我的儿怎啦?玲玲这四个不会气你的。”金凤此时看见阿妈有了主心骨,道:“把妈丢去,我们正在不知如何是好呢。”凤珍接道:“没丢没丢我的儿。”

柴凤珍跟道:“我的儿快走,回屋我跟你说……”进得屋道凤儿呀,这四位你快叫妈,玲玲你四个也都叫奶奶,这回咱可热闹多。玉姝姐四个都握了娘五个手。

美珺道:“这金凤怨你妈夸,可不在我这些闺女以下,可真拔萃。这五个丫头更好,都多么晶莹翠秀。”小娟祝莲等都跟进来,柴凤珍道:“小娟,这就是金凤。”小娟上前抱住道:“怨的姑说漂亮,可真拔水子。”迎春把金凤拽在怀里道:“我再摸摸,我还没摸够。”殷萍道:“那我也再摸摸。”是边笑边脸对脸眼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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