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了七八十个回合,期间洛青雪三番五次要挑去他的面具,都被他看穿而轻易躲了过去。
黑衣人看起来似乎饶有兴趣。他不但稳如泰山,双目含笑,还一招一式都躲避化解,但就是不肯出招进攻,就连那黑色的绸扇都没有再亮出过。
洛青雪甚觉无趣,于是在一个回身之后站定,气鼓鼓地收剑入鞘,愤愤道:“喂!你为何不出招?如此躲躲藏藏也叫切磋?”
黑衣人无奈地笑了几声,摊开双手,上下看了看自己,抬头道:“姑娘,你看在下都把自己包成这样了,定是不会暴露师承和身份的。奉劝姑娘莫要再打探了!”
“鼠辈!”洛青雪愤愤道。
黑衣人又笑了,“这种言语对我的伤害是无。”
洛青雪气的不行,这人跟滚刀肉一样,打又打不着,骂又骂不动,真令人头疼。
正头疼,却听那人道:“姑娘这剑实在与众不同,没想到九芳宫还有如此利刃,不知姑娘这剑叫什么?”
又一个来打探这剑的。洛青雪深感疲惫,她随意道:“不过一把普通的破剑,没名字。”
“破剑?”黑衣人大笑几声,“姑娘真当我是傻子?一把破剑也能练出祝火术?”
难道此人的目的是雪叶剑?洛青雪瞬间警惕了起来,一只手按住剑柄,时刻等待对方的进攻。
但那黑衣人似乎毫不在乎她的动作,继续悠闲道:“九芳功法以剑为依托,剑的品质越高,其功法所使出的威力也越大。如果姑娘这剑当真只是一把破剑,恐怕根本无法逃过黑羽箭的追杀。更别说已和在下过了数百招了,恐怕十招之内,姑娘必死无疑。”
“十招?”洛青雪大笑几声,“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黑衣人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洛青雪冷笑一声,像说八卦般道:“那你一直躲躲藏藏只守不攻,一点也不像名门正宗,倒像是那些魔教中人,净搞些小动作。你,不会是黑石门余孽吧?”
黑石门是一个只有四十六年历史的魔教小派,五年前就已被啸云宗一夜之间灭了门,具体原因无人知晓。如今人们只用”黑吃黑“这三个字将那场屠杀一笔带过。
黑衣人听出来了,这不还是在激他讲出自己的师承吗?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心想这丫头的这股聪明劲儿还真是与众不同。
下一秒,他冷笑道,“他们不配。”
洛青雪看着全身上下一团漆黑的他,心中嘀咕:黑羽箭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逃掉的,刚刚他们确实对他没有手下留情,所以他不会是啸云宗的人。但他整个人都隐藏的很深,招式滴水不漏,连那把扇子也不轻易露面。
一个行事如此谨慎的人,在这个时候来到云江镇绝不会是巧合。
如果他真的和“夺命血梅”有关系,那她现在还真不能太着急,以免打草惊蛇,不如慢慢推进,一点点揭开他的面具。
于是她轻叹一声,慢慢走到石桌旁坐下,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地说:“你那把扇子也不是个凡物,否则绝不可能只用一招就将我的焚天祝火改变方向。你可愿将那扇子再拿出来,让本姑娘开开眼?”
黑衣人浅笑摇头,坐在她对面,两人的距离不知不觉离得近了些。
“在下只想知道你手中剑之名号,可你却想拿走我的扇子。如此说来,姑娘比我更像无赖。”
“你……你才无赖!我不过就想看看,谁想拿走了?”洛青雪还从未被人骂过无赖,如今被这家伙说,自然气的不行。
石桌很小,他离自己只有半臂距离。洛青雪见他没有回应,坐在那儿看着自己,半咪的双眼饱含笑意,似乎还有些许温柔。
她杏眼微睁,轻吸一口气,有些慌神儿,本能地想躲避他奇怪的目光。
于是她连忙起身道:“我去看看屋里有什么。”说着已经走进屋内,轻轻关上了门。
那人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没有看见她的动作,也没有听到她的话。
两人就这样一个在屋里,一个在屋外,都没有再说话。
外面已然月色深沉,静谧的黑夜只有清风吹拂竹叶的沙沙声。
洛青雪思前想后地想要找出办法试探他,可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对策,很是泄气儿。思来想去,不如将这件事尽快告诉师父,让师父派人去查。
又想到明日还要陪着宫若梅去找袁老阁主,今夜不好过多耽搁,于是她转头向窗外道:“喂!那帮啸云狗今夜不会再追上来了。本姑娘要回去了,你自便吧!”说罢推门而出,向院门口走去。
黑衣人正在闭眼盘坐着调理气息,听到她这样说,便缓缓睁开眼,看着她的一身紫色背影,在月色之下更显清冷。
“啸云狗?原来姑娘是这样称呼他们的?”
“这样说都对不起狗!”
黑衣人大笑。
洛青雪转身狐疑道:“有何好笑?”
黑衣人逐渐收了笑声,没有回答她。他缓缓站起,双手抱臂道:“女子独身夜行危险重重,姑娘若不介意,让在下送你回去如何?”
洛青雪抬眼看了看他,“危险?是别人危险吧?不过还是谢谢你的一番好意,就此别过!”说罢稍稍拱手就要走。
黑衣人没有再说什么,只站在那里,漆黑的眸子望着她缓缓离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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