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轩,城内最好的几间茶楼之一,位置优雅,环境幽静。

此时不过天色刚明,茶楼内已经坐了不少喝茶闲谈的客人。

“话说这四方城外的阎家堡可不一般,前日这城中惨案便是他们所为。”茶楼正中,特制的台子上,一位穿着长袍马褂的白发老者正在侃侃而谈。

他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红光满面,一副鹤发童颜的模样,乃是这翠竹轩聘请的说书人,专讲一些奇闻异事。

此时,听众均是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倾听。

“早几十年前,这阎氏就是城内的一方豪强,其家主阎天霸更是内劲大成的高手,手底下掌控数百号人。”

“后来不满知县的横征暴敛,举家迁出四方城,自建坞堡,圈地而居,是为阎家堡。”

“几十年来,他们与四方城井水不犯河水,相处的倒也融洽。”

“既然如此,为何这阎家要犯下这等惨案。”就在这时,台下有一个粗犷大汉忍不住发问。

“呵呵……”白发老者捋了捋胡须,淡淡一笑,“贵客莫急,待小老儿细细道来。”

“却说这阎天霸有一孙儿,唤阎明杰,自幼娇生惯养,脾气乖戾、飞扬跋扈,活脱脱的纨绔子弟。”

“一月之前,上元佳节,这阎明杰带了三五好友来城中赏灯游玩,却撞上一清丽佳人,见她貌美如仙,便起了歹念,直接将其掳回府邸。”

“这女子也是性烈如火,宁死不从,最后竟然咬舌自尽了。”

“若是寻常女子也就罢了,以阎家堡的权势,略微出力便可摆平。”

“哪料这女子竟然是知县亲女,人刚被劫走,城防军那边便得了消息,将这阎明杰捉拿归案。”

“爱女被害,知县岂会忍气吞声,不顾阎家堡求情,七日后将这阎明杰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说完这话,台下众人议论纷纷,倒是赞成的居多。

“这阎明杰该死,坏人清白,确实该诛。”

“哼,这种人渣就该千刀万剐。”

“知县大人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这阎家堡欺男霸女,祸害良民,真是死有余辜。”

“对,死的好,死的痛快。”

......

听到台下群情激奋,白发老者满意的笑了,端起桌旁的茶盏饮了口茶水,又继续讲述:“本来此事到此为止,阎明杰死后,阎家堡确也没有再闹出事端,看起来是要息事宁人了。”

“然而就在前日,阎家堡居然派出一队好手,闯入衙门,当场灭杀知县满门。据说只有一幼子在外求学,逃过一劫。”

“而那带队杀人者,正是阎明杰的亲爹,阎天霸的二子,阎如海。其本人至少也是外劲大成的水准,甚至突破了也未尝可知。”

"为子报仇,倒也不算过分,只是以小老儿拙见,杀人全家,未免太过。”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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