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诸多的问题,龙妈叹气道:“小尤,不是我不正面回答,我也不知道,当初你和小清被送来福利院的时候,我还没来到福利院工作,也许,只有以前的老院长知道答案。”

“老院长?”我问道。

“对,就是20年前的那个老院长。”

听到龙妈这么说,我满怀希望的再次问道:“那个老院长现在在哪里?怎么我从来都没见过?”

龙妈面露难色,沉默了一下,说道:“你见过,你姐也见过,只不过那时候你们还小,不记事,在你1岁的时候,老院长就辞职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

龙妈说完,我使劲地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失望地撇过头,正好看到学清的面部表情在扭曲,而且扭曲的很不正常,难道学清知道什么?想起刚刚我去接学清的时候,总感觉她有那么一点的不正常。

失望中,学清开口对龙妈说道:“龙妈,你要是不知道,就算了吧,毕竟人得往前看,不管以后怎样,我和小尤都把你当成妈妈,一直都是。”

龙妈看着我和学清,一副慈祥的目光,说道:“小尤,小清,我的孩子!”

……

看望完龙妈和福利院的孩子们,我和学清便回去了,回去的路上,一路沉默,总觉得今天有哪里不对劲。

我打破沉默,对着学清,一字一句的说道:“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姐,你今天的状态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你瞒不过我的。”

我姐扭头看向窗外,闭上眼睛摇着头,叹了一口气,片刻后,对我说道:“走吧,去南明河。”

我心领神会,向右拐了个弯,驶向南明河。

南明河被誉为筑城的母亲河,小时候,每当我和学清想父母的时候,龙妈都会带着我们来到南明河,因为这里就像晨曦的雨露,滋润我干枯的心田。

南明河就像我们心里的镜子,在这里,没有什么真话是不能说的!

到了南明河,坐在了河边的长凳椅上,一阵微风吹来,如同轻柔的丝绸,拂过脸庞,温柔且恬静。

我姐缓缓开口道:“只有在南明河,我才能静下心来说话,你还记得龙妈第一次带我们来这里的时候吗?龙妈说这是母亲河,我们的妈妈就在河对岸看着我们,等我们长大了,妈妈就会从河对岸过来接我们回家。那时候我们真傻,总以为长大了,妈妈就回来了,现如今我们都长大了,妈妈也没有回来。”

我神情莫落地抬起了头,望向漆黑的天空,思绪飘向远方,说道:“姐,妈妈真的在河对岸吗?如果在,她为什么一直都不来看看我们?”

我姐用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哽咽说道:“小尤,爸妈可能......可能已经不在了。”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脸色瞬间发白………浑身颤抖着………呼吸急促。

随后艰难的开口说道:“不......不......不可能!爸妈不在了?姐,你在开玩笑吗?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用手捂着脸,痛苦地抽噎着。

……………

从裤兜里拿出了香烟,手不停地在颤抖,甚至就连拿出打火机,按下打火开关的力气都没有。

我姐捂着嘴,也抽噎着,继续哽咽道:“今天早上在呈辉开会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一直在盯着我看,起初我还以为是个变态,开完会后,那个中年男人叫住了我,问我是不是叫学清,我当时挺好奇的,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随后他说,我很像他20多年前的一位朋友,我问了他,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他说叫学强(我父亲的名字)然后又说他和学强是在油榨街相识的(我爸妈曾经住的旧址),最后他还说我有一个弟弟,也就是你。我当时一脸震惊!大脑一片空白!随后我问他,你那个朋友现在还能联系得上吗?他说.....他说.....”

我姐痛哭失声,声音凄厉而颤抖,停滞了一下,眼神里充满着绝望,继续说道:“他说,他的那个朋友和他朋友的老婆在25年前,去吐蕃地质勘查的时候,出了意外!救援队找了整整一年,一点线索都没找到,最后放弃了寻找。”

我的情绪已经完全崩溃,用力地抓着头皮,撕心裂肺的哭着,口齿不清地说道:“这……不……是……真真…的!这……不不是真……的的!假……的!假……的!”

“小尤,我比你更希望不是真的,可是,那个中年男人说的话让我不得不相信,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我也很难受。”我姐抱着我啼哭说道。

这个夜晚,南明河看着我们哭泣,我和学清的哭泣,如暴雨般倾泻,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滴落,就像断了的亲情!

河与河的间隔,看似没什么距离,却隔断了悲剧与喜剧,隔断了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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