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丁英没事,去了一趟云州藏书阁。

小朋友惊呆了。

一层楼一角,最起码有三十个书架,摆满了密密麻麻的气宗功法。

三百多平方的地方,没有一个人。

他翻翻找找,除了吃饭,看了一天书。

第三天,他叫了有些神叨叨的柳自在,出了云州书院,专门租了一辆马车前往云州琥珀钱庄。

今天,拿到切实的银票,才可以让云州这边呼啸营出马,办理相关手续。

今日天高云淡,阳光明媚。

丁英拉着窗帘,一边看着外面景色,一边对未来浮想翩翩。

柳自在坐在车辕另一边,手里拿着一张纸,不知道搞什么。

马车轻快,一个时辰左右,到了云州西门。

城门口士兵只是看了一眼,便放行让他们入城。

马车进了西门,沿虎街前行。

“车夫,向右边。”

车内,丁英忽然喊了一声。

车夫赶紧拉马,朝着右边前进。

“公子,朝这边是顺城巷,到不了琥珀钱庄的?”

“没事,不要着急,跟着前面那人就行!”

丁英掀开车帘,指着前面一个背着包袱的中年人说道。

柳自在恍然惊醒,一边把手里纸张收入怀中,一边问道。

“丁少爷,怎么了?”

怎么了?

丁英都不知道怎么了。

刚才那人从马车旁边经过,他的身体忽然间一个抖动。

那种想吃东西的感觉又来了。

他能感应到,自己想吃的东西,就在那人的身上。

他以为自己已经没了吃不够的症状,没想到的是,这个东西还在,而且,嘴巴更叼。

肯定和《元感》有关。

前面那人,穿着一身灰色葛衣。背着兰花花包袱,手里拎着半根粘着泥土的木棍。头发灰白,看背影年纪不小。

也不知道他的包袱里面有什么东西,竟然可以引动《元感》自己发动。

要知道,上次《元感》可是发现了元蜈珠。

那人走的不紧不慢,忽然一转,进入另外一个巷子。

车夫没有考虑,一提缰绳,马车也跟了进去。

随着马车进入这个巷子,前面那人加快步伐,又进入一个小巷。

卧槽他猴,这么多巷子吗?

丁英心里忽然觉得不对,怎么感觉像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他第一时间发动水文甲。

“车夫,停车,我们……”

马车刚停下来,侧面巷子里,忽然冲出来一位身高在两米左右的高大壮汉。

壮汉左右两手,提着两把磨盘大小的铜锤。

亮银色铜锤上,全是一枚一枚突起,好像镶满了钉帽。

壮汉一言不发,一到马车前方直接便扔出手里一把铜锤,这才起步,腾腾冲击而来。

扑!

黑马脑袋炸开,鲜血飞溅,车夫全身都是,他禁不住闭上双眼,嘴里叫了一声,“小黑!”

这是陪了他五六年的老伙计!

马匹栽倒,铜锤带着血浆直接砸在了车夫胸口,他的背鼓起来,整个人直接散架,当场身亡。

车辕断裂,马车向前滑行。

壮汉腾空而起,跃过死马,双手抡起大锤对着还在滑行的车厢猛烈击出。

断折的车辕上,柳自在对着壮汉伸手一指。

空中,铜锤和壮汉,从中分成整齐的两半。

血水横洒。

“少爷,先不要动!”

柳自在大声说了一句,身影晃动间,已经在车厢周围各看了一眼。

忽然,他脸色大变。

空中,两根胳膊粗细的弩箭一左一右射向马车车厢。

这一点,车厢中的丁英看不到。

还在车厢前面的柳自在双掌对拍,大吼一声。

“刀大!”

接着他双掌分开,一左一右斩出。

哗啦!

马车车厢两边地砖,直接炸裂飞溅,出现深深两道沟壑。

两块门板一样大小的刀,挡在了车厢左右。

大刀如门,风声呼啸。

卧槽他猴,这么大的刀!!!

狂风掀起车窗窗帘,丁英惊呆了。

胳膊粗的弩箭直接崩飞。

柳自在双臂一展。

呼呼两声,门扇刀刃破空而去。

就在两扇门板一样的刀飞出去之后,柳自在忽然一声大喝。

“狗胆……”

地面之上,马车之下,忽然开了一朵花。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一朵六丈方圆的千丝之花,瞬间绽放,而后,像人手一般握起来。

柳自在的身影拉成一条虚线。

他经过之地,地砖成为齑粉。

他伸手一抓。

在纷纷破碎的马车中,一把抓住了浑身还在发光的丁英。

丁英五官都微微变形,他张着嘴,声音都来不及传出来。

柳自在的衣袖,片片破裂,如同蝴蝶一般飞起。

无数细丝花瓣,正在落下。

一侧巷子的一角,那位背着兰花花包袱的老者,蹲在那里,他的一只手掌,按在地面。

他的嘴角勾起,带着残忍的笑容。

接着,他的脸色变了……

丁英全身衣衫破碎,浑身是血。

不远处,呼呼风声四起,七八个身影已经朝这边飞跃。

这一切,只是一个刹那。

在这个刹那:刀光飞起,柳自在冲入马车又退出来,马车被巨大花朵瞬间分割成一片一片木屑……

轰!

马车所在之处,炸出一个圆形凹坑,簌簌声音不断。

无数蜘蛛网一般的裂痕向周围延伸。

柳自在将丁英护在身后。

他背后黑刀冲天而起,高高悬在他们头顶。

叮叮当当之声不绝入耳。

有六面门扇一般的刀,围在他们两人周围,挡住了外来的攻击。

柳自在双目一瞪。

“十字追魂!”

瞬间,两个高约一丈的刀波已经在蹲伏的老者身边出现,刀波交错而行,在地上划出两道刀痕。

刀波交错!

“好强!”

老者说了一声。

他站直身躯,一把拉开了自己的上衣。

他的胸膛上,画着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

一株大树忽然间凭空出现。

刀波划过,大树被直接肢解。残枝断叶,片片飞舞。

老者不见了!

在隔着两条街道的一个院子中,一位家丁看着眼前大坑,目瞪口呆。

黄员外的百年槐树哪里去了?

一个瘦弱的,满头灰白,斜穿着布衣,赤裸着上半身,裸露的右侧身体,肋骨条条突出,背后还挂着兰花花包袱的老头从土坑跳出来。

“你谁……”

老头忽然脸色一变,双手举起。凄厉的大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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