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和易书出了刑房,没走几步路,两个人同时停住脚。

权倾看向易书,“你是不是想起了一件事。”

“就是不知阿冶所想和我是否一样,”易书笑问。

联络方式!?

他二人并没有问瘦高男人,这信就算送到了李轩那里,也会让他心生疑惑,难免不会破坏计划。

于是他二人又折了回去。

那兄弟二人看见易书和权倾,愣住,瘦高男人怔怔的问,“掌教,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你们平时靠什么联系?”易书问出疑惑。

瘦高男人大笑了起来,笑得胡子乱颤,“原来是为了这事,两位掌教倒是疏忽大意了。”

易书笑而不语,权倾道,“两位,不知是我们粗心大意,还是两位藏了一手。”

权倾的话语直白,却又让人无从反驳。

瘦高男人沉默片刻,然后抬头诡异一笑,“做事留一手,是人之常情,若是两位掌教出尔反尔,我也不亏,虽然死了,却你让你们有所损失。”

他又爽朗的笑起来,笑声响亮,“不过依现在看来,两位掌教是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我们兄弟俩自然也无需隐瞒,会如实告知你们,助两位掌教事成。”

权倾拍手叫好,“先前本教倒是低估你们了。”

“掌教说笑了,”瘦高男人接着道,“从前我们联系靠的是安插在京城的商贩,如今商贩搬走了,却给我们兄弟二人留下了一件信物,为的就是在使者来访时取的信赖和联系。”

“是什么,”易书追问。

瘦高男人不说话,只是张开了嘴巴,然后在权倾他们的注视下,淡定的把手伸进去,再用力一掰,一颗门牙出现在他掌心。

他挠着头,难得的露出了几分羞涩,“这门牙背面刻有我南国的芙蓉花,而使者来了京城,定会派人去之前商贩的住处搜查,掌教只需要将这门牙以及信封放在院中的水缸下即可,那缸底是拱的,不会损坏信物。”

“难怪不怕我们之前的搜查,”权倾忍俊不禁,实在打心眼里佩服南国人的行为,她朝易书笑道,“到底是我们看轻了他们,高估了自己。”

这做的是人事吗,哪有人动这心思!?

“阿冶说的,”易书也是憋笑难受,“颇有道理。”

俩人对视,笑着别开了脸。

瘦高男人尴尬的咂咂嘴。

易书让人用帕子把瘦高男人的门牙包起来,然后和权倾一起出去了。

瘦高男人拍拍胸口,以为这次是真的可以逃过一劫了,他扫了扫一旁睡的香甜的矮瘦男人,心情愉悦的靠着墙,闭眼畅想未来。

易书找了两个身形和瘦高兄弟二人相像的,又让他们乔装打扮了,便让他们去放信物了。

李轩派的人在房间里守着,待看到“瘦高兄弟二人”是,屏住了呼吸,看他二人毫不犹豫直接在水缸下放了信物转身离开,心中更是确信无疑,这二人是他们的人。

然后静待人走后,就取了信物回去向李轩复命。

李轩用筷子夹起门牙,扔进盐水里浸泡了一会儿,才夹出来擦干净,拿筷子夹着在光下仔细看了一会,看到了门牙上的芙蓉花,才放下心来,的确是他们的人。

他安心的笑了笑,如此看来他二人还没有暴露,事情也便好办了,李轩沉思片刻,立马提笔,迅速拟了一封信。

待信写好后,立即让人带着门牙和信放回水缸处,李轩心里在盘算着怎么让那兄弟二人在军队中不留痕迹的消失。

门外传来敲门声,原来是送衣服的下属,李轩想起来了,今晚的宫宴要开始了,他让人进来,伺候自己换好衣服,收拾稳妥,就准备赴宴了。

权倾和易书走至凉亭处,看见那围了一堆人,似是在骂架,兴趣一下就提了上来,她碰碰易书,“走,去看看。”

“好,”易书笑回。

权倾走上前,随便问了个太监,“怎么回事?”

那人一看是权倾,立马低下了头,迅速道,“回权掌教,是苏家公子的猫惊扰了尊夫人。”

“苏公子,尊夫人,”权倾喃喃自语,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姜随,他果然略显不自然。

权倾无奈的摇头叹气,她那沉不住气的小随哦,真真是让人操心。

她点点头,“城白,感兴趣吗?”

“进去看看,”易书知道她心中所想。

于是,他二人带着姜随进到了凉亭。

刚好听见了愤怒的声音,“姜禾,你别得寸进尺,少在那给本宫蹬鼻子上脸。”

权倾他们看过去,见苏涟怒拍桌,一脸羞恼,一双美目聚了一团火,死死盯着对面一脸淡然的姜禾。

姜禾慢悠悠的放下茶盏,把玩着手指,她突地掩唇一笑,笑盈盈的道,“贤妃,我再说一次,他的猫折了我亲手摘的花。”

她摇摇手里残破的白花,笑看苏家姐弟。

苏涟一口气堵胸口,正好看见一旁站着看戏的权倾三人,厉声质问,“你们什么意思,见到本宫不知道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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