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如月匆匆向庆春园赶去,重生回来,虽然不是第一次与二哥见面,但是之前都没有机会,好好跟二哥说话,想到一会终于可以跟二哥畅谈,心中的激动怎么也压抑不住。

关如月脚刚刚迈进屋子,就对着关长林喊到:“二哥。”

关长林起身,正欲开口,关如月一下扑在关长林怀里,轻声抽泣,关长林感觉到如月此刻的伤心,和刚刚在众人面前的情绪完全不一样。

关长林轻轻的拍着如月的后背:“哭吧,哭吧,有什么委屈,都哭出来了,现在二哥回来了,绝不让冯家动你一分一毫。”

关如月哪里是在哭在冯家受的委屈,她是在哭前世的不公,在哭燕王府全族的惨死,在哭自己有眼无珠,在哭对父王、兄长的愧疚。

碧桃见状,乖巧的关上房门,好一阵子,关如月才止住了哭泣,两人相对坐下。

关长林面露担忧:“小妹,在冯府过的如此不如意,可否想过和离?”

自己的妹妹,关长林是了解的,她像天上的雄鹰,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宅院,已是委屈,如今却没有得到夫君的呵护,这般日子,怎么还过得下去。

关如月听到哥哥这么一说,心口又是一热,故意问道:“陛下赐婚,我提和离,父王可允?陛下可允?”

关长林一摆手:

“这些小妹无需担心。父王,要是今天父王在,我看冯家,今日就要血溅当场!至于陛下,我关家儿郎,镇守边关,报效朝廷,若是自己妹妹都守护不了,那还不如辞官,回乡种田。”

听到二哥如是说,关如月思量再三开口道:“二哥,可否劝父王,回乡养老?”

此话一出,关长林大惊:“小妹为何如此说,当真是怕了冯家,你要和离,哪里需要父王回乡作为代价?”

如月看着关长林认真说道:

“跟冯家无关。二哥,我想让父王回乡另有原因。早年,父王随陛下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封为异姓王,你可曾想过,作为开国功臣,陛下为何不留父王在京城,而是留在边关。”

关长林一本正经的回复:“自是因为大梁初立,边关局势不稳,需要父王在边关坐镇。”

见二哥没有理解到自己的意思,关如月又道:“那为何将你我召回京中?当年为何,一定要让如月选京中儿郎嫁娶,为何要让二哥留在京中为官?”

关长林疑惑不解:“小妹,你这是何意,我们不是在商讨,你和离之事,怎么说到父王,说到你我进京一事?”

关如月,垂头,燕王府之人心思单纯,如同前世,被人陷害入狱都毫无察觉,自己若是不将话点明,二哥怕是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二哥,最难猜的便是帝王心。让父王镇守边关,是让父王远离权贵中心,只有战功却无政绩,让你我回京,是捏住父王的软肋,一旦边关有异动,你我就是最好的筹码。”

“二哥,你还不明白吗?陛下这是在忌惮燕王府,但又不得不依靠燕王府,这便有了你我回京!长久下去,若是边关平稳,可还有燕王府立足之地?”

关长林满眼震惊,没想到最小的妹妹想得这么远:

“小妹,是否多虑了,若是边关真的不在需要燕家军,父王再高老回乡也不迟,陛下和父王可是过命之交,不至于猜忌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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