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书生迟迟不来,郑星河怕出变故,心中多了几分浅忧。
阿强是几个孩子中最大胆的,同郑星河道:“周信之,你能不能飞给我们看看。”
听了这话,其它孩子拍手附和。郑星河道:“这有何难,你们看好了。”
说罢,便起势御剑,往池塘另一畔飞去,到了对岸,又折回来,几个孩子拍手叫好。
郑星河在几个孩子所站之地停下,六人齐刷刷围了上来,眼中又是羡艳,又是钦佩,个个眼睛放光。
郑星河道:“这样,我带你们每个人都飞一次,一个一个来,但你们在下面的要大喊,周信之飞的好。成不。”
六个孩子喜滋滋答应,郑星河最先抱起新华,绕着池塘飞了两圈,又抱了红飞沿着池塘飞了两圈,一面带着孩子御剑飞行一面盯着村口。带着六个孩子全都御剑飞完一次,那书生还未出现,郑星河暗暗着急。
六个孩子意犹未尽,郑星河目的尚未达成,又带着六个孩子各飞了三回,最后抱着宝宁飞回岸边时,郑星河见那书生和一穿灰衣的人在离村口不远的路上走着,心道:“终于来了。”
郑星河放下宝宁,宋琦道:“周信之,到我了。”
郑星河道:“好,你们在这等的,要把我的名字喊的大声些。”孩子们齐声应着,卖力吆喝。郑星河抱了宋琦御剑飞去,余下五人拍手大叫“周信之,周信之……”
郑星河抱着宋琦多飞了三圈,到岸边停下时,已见书生和灰衣男子在几个孩子身后睁大了眼站着。
立秋道:“周信之,这次到带我飞了。”
郑星河摸了摸立秋的头笑道:“行。”接着双眼移到书生身上,道:“你们两个不是五星塘的人哪。”
那书生笑道:“周先生好,晚辈陆怀歌,是允州城里的人,今天是有些事想要劳烦先生,才找到此处来。”陆怀歌平日里最常与教书先生打交道,这时见了“周信之”也呼先生。
郑星河道:“何事?”
陆怀歌道:“先生可方便移步?”
郑星河上下打量了一下陆怀歌,道:“立秋,阿强,你们在这等着我,我过去同这大哥哥说说话。”
阿强道:“好。”
立秋道:“周信之,那你快回来。”
郑星河口中道:“知道了。”心中暗笑。郑星河说完话刚踏出两步,便被陆怀歌半搀着请到约莫三丈外一块土垄旁,那灰衣人看着像陆怀歌的小厮,也跟了陆怀歌过来。
郑星河板着脸问道:“这位小兄弟,有事请说。”
陆怀歌拱手道:“我都不知如何称呼你了,想不到先生你如此年轻。”
郑星河笑了一笑,道:“不瞒小兄弟,周某年轻时学了些道法灵术,这些年加以修习,也成就了驻颜之效,你看着我才觉年轻。”郑星河学着郑茂极平日里说话的腔调,心中暗暗好笑。
陆怀歌道:“原来如此。晚辈乃允州陆家书坊的人,半月前弥苍的韩真人拿着一部书到我们书坊,交予我们刻印,只因误工几日,昨日才将书本印完,可只差两日就到交接之期,家父掌管书坊,素来重信,不肯误期交书,这才想找个会法术之人帮着送书到弥苍,这样快些。”
郑星河心中乐开了花,嘴上却道:“原来小兄弟是陆家书坊的少东家,这……,小兄弟可还找得到别人吗?”
陆怀歌听了这话觉“周信之”有不情愿之意,他也知让一个懂修为的人帮送书实在是委屈人家了,但事有无奈,此时他也得厚着脸皮求人。陆怀歌道:“晚辈知这实在是委屈先生了,可事情紧急,还望先生相帮。晚辈家中无甚贵重东西,到时只能以二百两黄金相谢,恳请先生屈尊。”
郑星河心想道:“二百两虽不多,可若给了常人那也够用几年了,这陆怀歌也够败家的了。”
陆怀歌见“周信之”脸上仍踌躇不决,又道:“先生若信不过晚生,可看这一物,晚辈正是听了友人之语,才敢来叨扰先生。”说罢,从腰间挂着的荷包里拿出一枚白玉麒麟扇坠。
郑星河心道:“原来是这样一个东西,做工倒是不错,看来这洪钟也不是普通的人家。”口中道:“哦,原来是洪钟让你来找我的。”
陆怀歌见事有转机,身子前倾,右手挥了折着的扇子,道:“正是,晚生与洪兄相识已有几年,这次原是想让他送我上弥苍,可他有事在身,便让我来找先生您了。”
郑星河道:“既是他让你来找老夫,那老夫就陪你走一趟吧。”
陆怀歌喜笑,露出一排白牙,道:“多谢先生。”
随陆怀歌一起的小厮也道:“多谢先生。”
郑星河道:“你们两人在这等我,我先去同孩子们道个别,顺便让他们帮我带个口信给家里人。”
陆怀歌道:“先生尽管去,晚生在此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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