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疾疾,电闪雷鸣,可蝉衣都像是没听到一般,绣着彼岸花的裙摆也因溅上的泥水而开的越发妖艳。
额角的碎发湿哒哒的贴在脸侧,她不顾衣裙的湿重奔至半山腰下一跃而上,可刚走至门前却顿住了。
杯盏瓷盘碎落一地,她最喜爱的桂花糕也被踩得粉碎,一旁的烛台整根断裂,在电闪雷鸣下正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躺在木柱边残喘燃烧着。
蝉衣扶着门框的手微微捏紧,缓缓抬脚迈了进去,她试探的小声叫着,可却没有人应。
“淇老板……”
屋内的烛台尽数被毁,七零八落的幔帐被闪电照着,像个失了魂的绸缎在雨夜中乱舞。
瞧着满地的狼藉,蝉衣的步子也越来越轻,本就怕黑的她伸手捂住嘴,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呼吸。
突然——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踝,吓得她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上,定了定神才看清那只手的主人。那人正眉头紧锁,仿佛经受着巨大的痛苦。
“淇老板!”蝉衣连忙爬至身前,“你醒醒,你怎么了啊?”
蝉衣见他痛苦异常,连忙掰开那握住脚踝的手,准备去找柳意欢帮忙,可刚要站起身,下一秒就被人扯进怀里,冰冷的唇含着炙热的气息便覆了上来。
“唔!”
这突如其来的吻吓了她一跳,她下意识的伸手在那结实的胸膛上推拒着,却不料激怒了对方。蝉衣的双手瞬间被钳住举过头顶,炙热的吻瞬间变成愤怒的啃咬落在她颈侧。
“嘶——”蝉衣疼的声音颤抖,“淇老板,你,你别这样……”
泽锡抬起头,眼眶微红,颈间青筋暴起,“还要再来一次么!还想不告而别?”他声音低哑,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你恢复记忆了是不是!你心里爱的是齐焱!是不是!”
蝉衣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意弄的愣怔了一瞬,可就是这一瞬,让泽锡心里仿佛有了答案。
他一拳砸向她脸侧的地上,关节传来的疼痛让目光黯淡了些许,他艰难的站起身,失了魂般地向屋外走去,只留下惊魂未定的蝉衣躺在地上,胸口起伏的喘息着。
窗外的雷鸣响彻天际,可比起刚刚泽锡的眼神却都不算什么了,蝉衣蜷缩着靠着墙边深深的将头埋在臂弯里。
暴雨中的泽锡满是青筋的手,紧紧攥住胸口,凭借记忆踉跄着迈着步子,那灌了铅似的双腿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一座大殿前。
他抬头望了望匾额,力竭地倒了下去。
夜雨声烦,夹杂着几个惊天响雷,搅得昏睡中的泽锡眉头紧锁。
此刻他正满头插着如牛毛一般的细针,而施针者手中还有几根在捻着。
“也就是这小子赶巧了,老头子我碰巧没睡,不然啊,可有他受的!”药王一边说着,一边气不打一处来,“哎你也是,怎么就直接给他指蛮荒鬼域去了呢?现在好了,吸食那么多修罗灵元难以融合……”
酆都大帝往常虽十分威严,可毕竟药王是三界可遇而不可求的神仙,辈分又高,又瞧得上九幽,酆都心里自是拿他当前辈看的。
酆都摸摸鼻尖有些尴尬,不过药王说的也没错,若不是他指的路,泽锡也不会是如今这般模样。
酆都没有多说,药王也懒得问,反正各种缘由自有因果,当了这么多年的老神仙,早就不多管,直到泽锡紧蹙的眉头舒展开,药王才拂袖离去。
酆都坐在床榻前,伸手探了探泽锡的眉心,又掐指算了算,叹了口气。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