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羊羊办事速度快,下午时候已摸清了姜同家庭情况,他父母老来得子,近五十岁才生的他,三年前老父去世,一年前与女友分手,今年三十三岁,是位环卫工人,与母亲相依为命,为人老实木讷,家庭关系简单,无人结仇有怨。

李晓秋倒是配合,一到警局就全交代了。

她和姜同也并不是男女关系,姜同主业环卫工人,偶尔兼职外卖小哥,为李晓秋送过几回外卖,两人便有些熟络起来,时不时聊上几句。

李晓秋替梁晚晚养猫,心里的怨言不好对人说,偶尔便向姜同吐槽几句,一来二去姜同上了心。

某日便趁李晓秋不备将猫偷走了,猫丢的时候李晓秋也不知是姜同所为,事发后姜同无处可逃找到她,说偷猫是为了帮她解决麻烦,卖给了猫贩子,虐猫的事不是他做的,李晓秋心里过意不去,便收留了他。

但李晓秋不知道的是,姜同不止偷了梁晚晚的猫,还偷了很多人的猫。

虐待动物罪目前尚未有适用的量刑标准,姜同可能以为不过几只猫,顶多就行政拘留几天,熬过就好。

但哪有那么简单。

傅钲从来没有以“虐待动物”的名义抓人,他抓的只是一个“小偷”。

徐女士的猫价格已经接近十万块,其他几家的猫加起来也都是小几万,总金额逾十万,已经是“数额巨大”的标准了。

傅钲将整理出来的各猫信息交给羊羊羊,让他审讯时念给姜同听听,帮他重新定义一下案件性质。

“另外,他既然那么关心李晓秋,就告诉他李晓秋有窝藏罪的嫌疑,也是要坐牢的。”

羊羊羊领命而去。

忙活一整天,傅钲终于能坐下来喘口气,这才有空看看微信。

叶凝玉头像简单,手写的毛笔字“渡”,白底黑字,字迹和铺名一样,昵称也是“渡”,聊天内容还保留在收到转账后的“谢谢”。

他又点开朋友圈,一条横线阻挡他窥视。

傅钲有点伤心,都拥有家门钥匙了,朋友圈还屏蔽他!

这么一想,又想起木十九来。

算算日子,也是好几天了,本来也和叶凝玉说过这两天回去,也不能食言。

他给长鸣的首席律师打了个电话,让人明天过来保释,警局又不是他家开的想抓就抓想放就放,程序还是要走一遍。

傅钲这人性子比较直接,单身二十八年未识情滋味,也没有追女人的技巧,和花花公子秦三比起来完全就是一张白纸,还是漂过好几次白的那种。

如今难得有了心仪之人,才感觉人生多了期盼和圆满。

也不敢打直球,怕球太猛吓到人,只能采用迂回战术,努力刷存在感。

【在做什么?】

对方没回。

他看看腕表,下午5点半,可能在吃饭没注意?

【我晚上过来关门。】

又等了一会,还是没回复。

【木十九应该明天能回去了。】

……

嘿呀!这可真是气人,抓心挠肝的!

这破微信怎么没有一个功能显示对方到底是已阅还是未阅呢?

索性直接拨了电话过去,没人接。隔几分钟又打了几个,依旧无人接听。

他渐渐有点不安,心里七上八下的,最终抵不过焦虑驱车到了香烛街。

棺材铺里,丝丝坐在柜台前打游戏,稀奇的是她面前竟然摆了两个手机,手机屏幕里都是一样的游戏——贪吃蛇。

一手控制一条蛇,灵活的穿梭着,玩得太入迷了,连他进来都不知道。

傅钲屈起手指敲敲她面前的柜台。

丝丝头也不抬,随口说道:“不介绍,不讲价,想要什么拿过来结账。”

傅钲……怪不得铺里生意不好。

“丝丝,你叶儿姐呢?”

丝丝这才抽空看他,一看不知怎的扑哧一笑:“冤大…….哥,是你啊?”

圆?袁?大哥,什么鬼?他没空去想,又急忙追问了一遍:“她电话怎么没人接啊?”

丝丝:“哦,你说叶儿姐啊,她出门了,没带手机。”

又看傅钲一副不信的样子,的确,现在的人可以不带钱,但怎么会忘带手机呢。

“叶儿姐每年四月十四都要出门办事,例行惯例,晚点就回来了。”

傅钲又问:“去了哪里?我去接她。”

“GAME OVER!”一只手机里忽然传出一道机械声音,丝丝低头一看,好不容易养大的蛇已经变成红色的糖果被其他蛇吃了。

虽然还剩一条蛇在苟延残喘,但她还是不开心,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她把两个手机往柜台上一摔,语气不善:“我一打工人怎么会知道老板的去向!”

傅钲心里可真是日了狗了,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快,他可算见识到了。

这次过来无功而返不说,貌似还得罪了曾以为的助攻小能手?!

他将秦三从小黑屋里放出来,发信息问他:【你会玩贪吃蛇吗?】

秦三:【???妈的!爷是你想拉黑就拉黑,想放就放的吗?】

那晚傅钲的微信,让他觉得奸情四起,皮了一下再发信息就发现进了黑名单。

傅钲:【赶紧的!别浪费时间。】

秦三:【贪吃蛇?那是小孩子才玩的玩意儿!】

傅钲没多想,随手回复过去:【那成人玩什么?】

秦三发了个贱笑的表情,又忍不住皮了一下:【Sex】

发完才反应过来,赶紧撤回,想了想,尝试着发了个【?】过去。

果不其然,又喜提一红色感叹号!

秦三心里也是日了狗了,转头一想傅钲两次莫名其妙的信息有点不太正常,肯定是有情况,便打算哪天过去刺探……哦,错了,是关心一下。

让人牵肠挂肚的叶凝玉在孤儿院探望刘院长。

刘院长已经六十多岁,操劳过度身体不太好,看着就像八九十岁的老人。

她看着站在窗前的少女,又记起她们第一次相识的情景。

三月杏花天,她被飞驰而来的车从身上轧了过去,倒在血泊中听到路人的叹息,生命流逝之际她见到一人撑着把伞漫步而来,杏花覆在眼上,她依稀听到有声音说可以救她,但需要她帮一个忙。

她应了后,感觉身体一阵轻松,再次醒来便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别人都说她福大命大,车轮从胸口碾过只是碎了几根肋骨,只有她知道,是神仙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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