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天色乌黑。

沈知竹交代了家里人今天需要忙活的事情后,背上自己的背篓就赶紧往村口去。

从下福村到都城最快也需要三个时辰。

她的身后三个小崽子和白氏都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只是她并不知道。

沈知竹本来是打算带着几个孩子一起去都城的,不过她今日有件事情需要做,索性自己一个人去。

至于家人的安全,萧长青不是在家吗。

村口,吴大方坐在牛车沿边,嘴里叼着根草有一下没一下的嚼着,牛车上已经坐了几个妇人,面前的背篓里堆的满满的。

想来是今日去都城,卖东西挣些银钱吧。

“大方哥。。”吴大方比沈知竹大了约摸六岁,前年成了亲去年生了个大胖小子,沈知竹唤他一声大哥也不为过。

吴大方对沈知竹的印象还算不错,朝她招呼了声,“沈妹子,可是要上城里?”

沈知竹点头,递给他三个铜板后,将身后的背篓放上牛车后,自己利落的爬了上去。

刚坐下,沈知竹就察觉到几道打量的眼神,她垂着脑袋整理自己的背篓没去在意。

“诶,小姑娘你是不是昨个来俺们村里入户的难民啊。”

手臂被妇人推了下,沈知竹抬头去看对方,田嫂子年纪约摸和白氏差不多,身上是洗的发白打满补丁的麻衣,脸颊瘦削皮肤黝黑。

“诶,我跟你说话呢!”田嫂子又推了下沈知竹的胳膊,见她不理会自己,脸上立刻浮现了不开心,看沈知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沈知竹抬手拍了拍被推的胳膊地方,淡淡的“嗯”了一声。

她和这些人不熟,一上来就打听她家的事情,就别指望她有什么好脸色的。

陆陆续续的又上来了两名妇人后,吴大方喊了声,“人都到齐了,坐稳喽。”

吴大方扬鞭,牛车哒哒哒的往都城赶。

感觉到沈知竹冷淡的情绪,田嫂子撇了撇嘴和自己身边的妇人嘀嘀咕咕,可是那嘀咕的声音一点都不小,“瞧瞧,心高气傲的很哩。”

“一个难民来到俺们村里落户,居然还敢给俺们这些人脸色看,我瞧啊这一家子人不是个好相处的。”

“就是!俺们跟她说话,爱搭不理的。”另一个附和田嫂子的妇人姓何。

何嫂子瞅了瞅沈知竹的背篓,冷不丁开口,“瞧她那背篓不小哩,里面是不是有啥好东西。”

田嫂子不屑的嗤了一声,“能有啥?一个逃难的难民能有啥好东西?”

“也是,穿的破破烂烂的能有啥好东西。”

沈知竹充耳不闻那两人的交谈,眼睛一眨不眨的观察着周围环境,昨夜乌漆麻黑的她啥也没看见,今天她得好好看看。

虽然长达一年的干旱没有影响到安庆都城,但是他周围的村落还是或多或少的荒凉了些。

临近午时,沈知竹忍了一路,被崎岖的山路差点颠吐的时候,终于看见了熟悉的都城城门。

城门口那位林都尉还在登记入编户的事宜,沈知竹瞥了眼没过多关注,将进城文书交给守城士兵检查后,才进了城。

对比宣林府的人烟稀少,安庆都城里可谓是热闹非凡,各种小摊上琳琅满目,来来往往的百姓穿着虽不是绫罗绸缎,但相比沈知竹乞丐装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沈知竹收回视线,忽略周围人落在她身上打量和嫌恶的眼神,径直往嗅到的药材味处走去。

她今天上都城,就是打算将空间里那颗已经近两百年的人参卖掉。

她很缺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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