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瞧她这副模样,覆上她的手,轻轻在手背上拍了拍,“今日之事和你无关,陛下就是这个性子,一遇到那个晏淮就分不清东南西北,总归日子还长,你可要和陛下好好接触。”

“喏。”苏嘉柠躬身应着,模样倒是做得极其乖巧。

下午,晏淮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君岐寒的身影,他便知晓那人定是回书墨阁处理奏折了,他起身站到地上,拿起架子上的狐裘披在身上,走过去将寝殿的门打开,门外侯着的落秋和冬霜二人纷纷向他看来,“打盆热水过来吧。”

“诺。”

晏淮走回屋内,落秋吩咐一旁的宫婢去打盆热水,和冬霜一起跟随在晏淮的身后走进了寝殿。

晏淮身为贵君,凤泽宫内配有的宫人不少,只是晏淮素来不喜旁人靠近,因此伺候在他身侧的也就只有落秋和冬霜二人,其余的宫人除了必要的侍务外,是不能进入寝殿的。

冬霜为晏淮倒上一杯热茶,落秋将汤婆子递给晏淮,晏淮抿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嗓子,缓缓开口询问,“陛下何时走的?”

落秋想了想,“约莫半个时辰前,公子当时睡得熟,陛下也就没让我们叫醒您。”

冬霜在一旁好奇地打量着晏淮,一副十分按耐不住的模样,按照晏淮对她的了解,这妮子八成是有什么问题憋在心里许久了,“冬霜,有话便说。”

“公子,您和陛下果真是要和好了吗?”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自家公子的性子原先在府上的时候便倔得像头牛一样,就连最初入宫都差点出了人命。

三年前,晏老爷病重,君岐寒一纸诏书强行将晏淮纳入后宫,最初晏淮也曾悬梁自尽,只是被救了回来,差点没将晏老爷气得直接归西。

晏淮虽然平时对什么事情都冷冷淡淡的,但是骨子里倔得很,一次没成功便想着换另一种方式,让他进入后宫和死没什么区别,也是大夫人哭到了晏淮面前,如若晏淮自杀,便是违抗圣旨,这违抗圣旨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晏淮不忍眼睁睁看着因为自己而赔上晏府上百条人命,便只得应下这圣旨,所以才有了这三年多的折腾。

晏淮点点头,难道他现在表现地还不够明显吗?

“您怎么想通的?”先前她和落秋费尽口舌都无法劝动自家公子分毫,在皇贵妃宫殿前跪了两个时辰便想通了,可这也不是第一次罚跪啊?

落秋也同样疑惑地看着晏淮,就害怕晏淮是有别的打算。

晏淮将窗户微掩,外面还在飘着雪,吹进室内的风也有些凉,晏淮忍不住打了个颤,但是好歹清醒了,随即又将窗户关上。

“突然想明白了,和陛下如此熬下去也没用,我也伤不了他,也走不出这皇宫,你们以为我能在这宫中安然无恙地度过是因为什么,不过是有陛下护着,不若就遂了这份命,也不错。”

他随意编了个理由糊弄着眼前二人,但也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二人也觉得他说的有理,便也放下心来,没有其他的盘算便好。

书墨阁内,几名官员站在下侧,君岐寒高坐在上,手指有节奏地在案桌上轻敲着,案桌上放着一份北疆传来的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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