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兮瑶有些生气,一巴掌扇在郑容的手上还不够,又抬腿,朝着他的膝盖骨踢了一脚。
从前他们有婚约在身,迟兮瑶总是忍着,现下反正都已经闹成这样了,她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兮瑶,你生气没事,你怨我打我都没事。但是能不能别退婚?”郑容忍着疼,又朝前走了一步。
迟兮瑶被他逼的连连后退,靠在了一旁的假山上。
“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见她连连后退,郑容朝四下看了看,索性又往前逼近了几步。
“迟兮瑶,我在低声下气地求你。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气该消了吧。这个台阶现在你要是不下,后面这台阶可就没有了。”
郑容清隽的脸上,忽得闪现过一丝阴测测的冷光,他的眼睛不安分地上下打量着迟兮瑶的身体。
“你我并未彻底解除婚约,我若是此刻要做些什么,恐怕也没人会觉得有何不妥吧?”
郑容步步紧逼,将迟兮瑶困在了假山上,而后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抚上了她脸。
“你们女人是不是都这么贱,都喜欢男人来硬的?”
郑容的手猛地向下,一把扯开了迟兮瑶的腰带。
他得意地看着被他完全掌控住一动不动的迟兮瑶,一脸地春心荡漾。
“你看,你早这么听话多好。”
“哼。”迟兮瑶轻蔑一笑,抬起了眼眸,望向郑容,眼神中满是鄙夷,却毫无慌张。
“你……”郑容的兴致一下子便被浇灭了,他看着此刻的迟兮瑶,莫名有些恐惧。
忽然,他的腰腹一痛,他垂下头,下意识伸手摸了摸。
一把尖锐的匕首,正扎在他的腰腹处,伤口很深,正往外冒着血。
“郑二公子,难道不知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吗?更何况,我还不是兔子。”迟兮瑶不紧不慢地说着。
她抬手,用力将刀刃旋转了一个方向,又拔了出来,紧接着又往里扎了一下。
原本还生龙活虎凶神恶煞的郑容,疼得跌坐在地,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迟兮瑶自腰间拿出手帕,擦了擦手。
“你若是觉得本郡主这一下扎得不够深,大可以去御前参本郡主一本。”
“我倒是想看看。陛下是会先治本郡主的罪,还是先治你个玷污皇家佛寺之罪。”
说完,她懒懒地瞥了一眼疼得在地上打滚的郑容,又上前补了一脚,而后扬长而去。
手刃渣男,甚是开心。
欢欢喜喜开心离去的迟兮瑶并未注意到,不远处的竹林里,正站着两个人。
见她离去,崔珝和季风常才从暗处走出来。
季风常看着疼得已经昏死过去的郑容,抖了抖肩。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迟郡主平日里多么温柔端庄啊,居然随身带刀。”
崔珝望了望迟兮瑶欢欢喜喜离去的背影,几不可查地笑了笑。
“会咬人的兔子,才能活得开心。”
而另一边,收拾完郑容的迟兮瑶心情甚好,回了房连着吃了好几块芙蓉糕。
然后又捧着肚子嚷嚷着自己今日吃多了会发胖,硬拉着两个丫鬟陪着她在院子里打起了太极。
负责打更的小沙弥站在他们的院落门口,远远望去,还以为三位香客中邪了。
竟在佛门打太极。
小沙弥敲着刁斗,摇着头,走开了。
这一夜迟兮瑶睡得极其舒坦,难得的没有梦魇也没有高热。
次日清晨醒来,便同两位丫鬟一起去寺中的膳堂取了斋膳。
寺中膳食自然比不上国公府,但迟兮瑶也并不挑剔。
她尝了几口粥膳和小菜,虽然米粒粗糙了些,小菜过于清淡了些,倒也不至于难以下咽。
没一会儿,她便将取来的早膳全用完了。
或许是前几日一直都未曾正经用过膳,这寺中膳食虽然简单也无荤腥,但胜在清淡好克化。
迟兮瑶吃完了,又吩咐桃若去膳堂取了一份。
昨日撞见她在院中打太极的小沙弥此刻正巧在膳堂负责发放膳食。
听闻她吃完了,又来要了一份,挠了挠光洁的脑袋,有些发懵。
这就是京中贵女吗?一顿要吃两个人的量?
桃若拿完膳食,前脚刚走,膳堂侧房里的人便出了声。
“长老,昨日嘱咐您的补药,您放进去了吗?”
崔珝正盘腿坐在寺中负责膳堂的长老面前。
长老点了点头,念了声阿弥陀佛。
“迟郡主那份膳食,是贫僧盯着做的。额外加了您要求的滋补药物和开胃之物。”
“想来郡主在寺中这几日,定会吃得香,睡得好。”
崔珝微微欠身,朝长老点点头行了个礼。
“谢过长老。廷尉府还要要事,今日崔某便要下山了,迟郡主,就劳烦您多多照顾了。”
这位长老曾经受恩于崔家,对于崔珝的请求,自然不会拒绝,他捻了捻佛珠,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崔将军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
山中清净,一早便有鸟鸣声混着沙沙作响的的树叶风声。
迟兮瑶连吃了两份早膳,肚子微微发鼓,却并不觉得撑胀。
她闲来无事,一个人四处转了转后,又走进了大殿内,烧了几柱香,拜了拜。
这一圈走下来,倒并不觉得十分疲累。
后面一连几日,迟兮瑶都雷打不动的要了两份早膳,午膳时还多要了份素菜羹。
平日在府中她进食的少,也不怎么爱动,每日除了卧房前的一小块空地,几乎不会踏足其他地方。
这几日在寺中,虽然也并未多走动,但每日用过早膳,爬上几级台阶去大殿上香也是雷打不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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