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师两颗浑浊的眼中霎时涌出两行泪水,沿着他那憔悴而又苍老的脸颊滑落,他慢慢站起来,两只枯枝般的双手紧紧握着江毅的双手:“铭远,你有心了,老朽有你这样的弟子,今生无憾矣。”

江毅也很动情,双眼噙满泪水,哽咽道:“恩师您放心,我不会远离,就在您老周围,放心,有我在,一定保您周全。”

严师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明天走,今晚还要准备一下。”

“进了山就没有家中舒适了,此去一定要多多保重啊。”

“放心吧恩师,我身体现在训练的很好。”江毅还捶了捶自己的肩膀,然后扶着严师慢慢坐下,自己则往后退了一步,双膝跪下:“恩师,徒弟此去,以后不能天天在跟前尽孝了,望请恩师多多保重身体。”说罢,叩了三个头。

严师没有起身搀扶他,静静坐着受了江毅的大礼。他欣慰,他骄傲,他也很幸运...

江毅出了门擦干眼睛,快步回到他们一队人的驻地,进门后马上关上房门,轻声喊到:“集合—”。

正在忙碌的十个人“唰”一声站起来,很快排成一队站在江毅面前。

江毅说道:“我现在布置今晚的作战任务。”说着话,江毅掏出一张纸,上面是他画的一所宅院的平面图......

第二天上午,两辆马车出城,马车中坐着一个书生,六名骑马的黑衣家丁护在两辆车的周围。

城门口的士兵盘查时,一名家丁递过来一张路引,说是国子监祭酒严公的高徒“铭远先生”外出游学,士兵打开车帘验看了一下马上就放行了。

两辆马车在出城顺官道一直向南,看不见京师城的时候突然转向西北方向,冲着百十里外的大山径直驶去。

午时,一条消息瞬时传遍京师的大街小巷:京兆府尹曹大人昨夜在家中被杀,所贪墨的万贯家财不翼而飞。

不错,这都是江毅带着人干的。前些日子他进出市井、茶楼、酒肆探听京师动态,无意间听到了这个曹大人的班班劣迹,京兆府丞呢则是“逼着”江毅写诗的师兄吕洪章,江毅杀了府尹,能不能帮着将师兄扶正,江毅不知道,但是抄了曹府尹的家财可是着实令江毅彻底富裕起来了。

在国子监忙碌的严师闻听此事先是一惊,细细一想,就明白了不少。是啊,自己的爱徒也得活啊,只是这小子玩得也太大了,一不小心就成大富豪了。

吃恶大户,江毅是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的,这个年代还圣母?有病!那是嫌自己活得久了吧。

天黑的时候江毅他们终于赶到了山脚下,与头一天出发探查山里地形的两名队员汇合,一行人将两辆马车上的物资搬了下来,宿营,做饭。

江毅给严师留下了两名队员做扈从,若有大事发生必须在确保严师安全的情况下,第一时间向江毅报告。

现在就剩他们九个人了,力量太薄弱,不过不用担心,京师外面大把人,官道上如僵尸般走路的难民大把,招四五十个青壮不要说太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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