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她怀疑的目光,范锦轩也明了她的意思。
他从袖口里摸出了一块令牌,上面刻着范字,塞到了她手里。
“这是我家玉令,若是姑娘思虑以后,信得过我,就去城中范氏金玉坊,寻范锦轩即可。”
“便是不愿意做鉴价人,这玉令贵重,也劳烦姑娘亲自送回。”
“今日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说着,他拱手告辞。
岁禾还在愣神之际,人已经不见了。
她怔然看着那块玉令,在海边坐了许久许久。
期间,她也曾被那壮阔的海面诱出死意。
可每当她起身往里走时,总能看到那人塞给她的玉令跟灵石。
想起他的话,岁禾抿了抿唇。
罢了。
他说这玉令金贵,好歹将它送回去。
等她终于走到金玉坊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但这铺子仍旧开着门,灯火通明,几个仆从打扮的人,在其中来回穿梭搬货。
她站在门口不知该如何上前时,范锦轩从里面出来,恰好看见了她。
他眼里立刻扬起笑意:“姑娘来得正好。”
“我的人今日出去收了许多海货,姑娘正好可以帮一帮我。”
于是莫名其妙的,岁禾进了铺子,看起了那些海货,鉴定起了价格。
待到那些海货看完,已经是深夜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自己的想法,又被范锦轩以耽误姑娘到夜深,实在不妥为理由,塞进了金玉坊的后院住下。
又在一早,被他领着出去收货。
如此往复几天下来,岁禾恍然间才想起来,自己当初来不过是想归还玉令。
可现在,她好像已经成了金玉坊的鉴价人了。
这感觉,似乎也还不错?
不过那玉令,可还在她手里呢。
翌日一早,她起床后正要去寻范锦轩,将玉令归还。
同时言明,她愿意在铺子里当鉴价人。
岁禾行至前堂,正要进去,便见范锦轩在同什么人说话。
她站住了脚,才发现来了客人。
掌柜的取了灵石与衣服递过去,将人客气送走。
临行前,那对客人朝着范锦轩不停道谢,这才离去。
而门口处,放了一篮子海珠。
掌柜是从范锦轩从本家调过来的。
从前对海货接触并不多,但值得信任。
他稀奇道:“公子,这些海珠在太阳下还会发光呢,看来咱们这回淘到好货了。”
范锦轩笑了笑,从中拿起一颗海珠:“这些海珠的成色,只能算中下,真正好的海珠,外壳都呈半透明,里面还会有一颗内珠,在太阳的照射下,只会发出单一的色光。”
“这种折射出五颜六色的,恰恰说明它没有内珠,并不值钱,大概是十灵石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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