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营,中军大帐内,此时已然吵成一片。
因为就在刚才,曹丞相宣布了一件大事,他要偷袭乌巢,焚烧袁绍军粮!
“那乌巢在袁绍军营大后方,那里袁军的耳目、哨探无数,很有可能还没到乌巢,就被袁军发 现,发大兵围剿!想要偷袭谈何容易?”
“若乌巢真是如今袁军粮草汇集之地,袁绍岂能不派大将重兵把守?想要偷袭,却不知要派多 少兵力,几位领兵大将?只怕到时偷袭就要变成明攻了!”
“淳于琼此人虽然嗜酒,但镇守此等紧要之地,他岂敢好酒误事?况且此等紧要之地,袁绍又 岂会派一酒徒看守?”
“丞相此议太过行险, 一旦偷袭不成,反而被袁绍大军围困,只怕便要被袁军抓住破绽,趁势 反杀过来!”
“敢问丞相,这乌巢乃袁绍汇粮之处的消息,是从何而来?焉知这不是袁军传出的诱饵?说不 定他们已然在乌巢设好了陷阱,只等我们一脚踏进去!”
曹操望着下方吵吵嚷嚷的谋士们,满心都是纠结。
偷袭乌巢的计策乃是先生为自己所谋,自己也觉得这是条妙策,若是按先生说的办,乌巢一 战之下,袁军的军心必然散去。
到时候自己领大军趁势猛冲,这官渡之战的胜负也就定了!
彼时,胜者定是自己!!
可是当曹老板兴冲冲的将偷袭乌巢的计策拿出来和谋士们商量的时候,得到的却是全员反 对!
原因很简单,实在是太行险了!
之前还自信满满的曹老板,此刻也开始有些犹豫起来18,正如这些谋士所说,偷袭乌巢的风 险实在太大了。
曹操眉头紧皱,正想找几个心腹之人拿主意,可抬头望去……
荀彧被自己派回颍川购粮了。
程昱也被自己遣回兖州继续征粮。
郭嘉……郭奉孝那厮,昨晚因为宴上自己食案前的酒水不够,就抢了别人食案上的酒水,结果 反而喝大了,这会儿尚在宿醉未醒!
曹孟德目光扫了一圈,忽然眼前一亮,怎么把这个天天躲在后面的给漏了。
“贾文和,今日不是你明哲保身的时候,你且说一说,这偷袭乌巢之事可行否?”
贾诩被曹老板点了名,也只能起身相对:“禀丞相,在下以为,这乌巢聚粮之事甚是古怪!”
“请主公细想,我军在官渡驻扎也有些日子了,乌巢聚粮的消息,早不传来,晚不传来,怎么 偏在我军粮草告急的时候传来?”
“而一但我军要分兵偷袭乌巢.则大营军力势必被削弱.若那是袁军趁虚来攻……”
“贾诩以为,此中可疑之处甚多,请丞相三思!”
贾诩本就是玩阴谋诡计的行家,此刻越看越觉得乌巢之地像个诱饵,再想想这乌巢聚粮之地 的消息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古怪了。
几乎是在曹军粮食危机刚出现的时候,这个消息就来了,哪儿有这么巧的事情?
曹老板的脸色有点黑,这消息是先生给自己的,绝不会有问题,但这事他又不好解释,只能 无奈的一摆手:“今日且到这里,诸位都散了吧……”
*****
“先生,这些日子军粮不济,委屈先生了。”
陈逸军帐内,曹操笑容满面的将两壶酒放在陈逸面前,又亲自给他满上。
如今曹军大营内虽然缺粮,但以往曹老板的私藏中还是有不少佳酿的,如今刚好派上用场。
陈逸嗅着那浓郁的香醇,顿时眼前一亮,举起酒杯仰头饮尽:“丞相果然藏了不少好酒!”
望着陈逸那满面沉醉的模样,曹操笑容更甚:“先生喜欢就好。”
陈逸点点头,刚才的沉醉旋即转变为淡然:“酒我也喝了,丞相此来所为何事,就请直言吧。”
曹操刚入帐内,陈逸便看出了他有心事。
“先生慧眼如炬,让先生见笑了。”曹操有些尴尬的笑了。
随即又是一声长叹:“我来见先生之前,尚在中军大帐内和麾下谋士们商议袭取乌巢之事,只 是……”
曹操暗暗偷瞧陈逸,见陈逸只是惬意的自斟自饮,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只是谋士们多是 质疑反对!”
“他们所担心者,多是因为乌巢距离官渡太远,且在袁军大后方,极易被发现……”
“再有便是, 一旦分兵取乌巢,大营军力必定薄弱,若是袁军趁机来攻,只怕大营危矣……”
曹操絮絮叨叨的说着,把自己心中的担忧都向着陈逸吐了个干净:“谋士们都忧虑此计太险, 一时间倒是让操有些六神无主!故而才散了帐,这便来寻先生……”
讲到这里,曹操不由苦笑着向陈逸拱手:“非是曹操不信任先生,实在是此刻在下关心则乱, 已无主张,还请先生再次点拨!”
曹操说话时,陈逸便不停的喝酒,喝到此时,已然两颊微微泛红。
“曹丞相,如今官渡之局,若老老实实、按部就班的打,丞相绝无胜机,这也是袁绍最想看见 的。”
陈逸又给自己斟了杯酒:“袁绍如今最怕的便是丞相破局,如今破局之法,我已然告知丞相!”
“丞相乃三军之主,将士之首脑,军略要务之决断尽操于丞相之手……”
“这条计策,丞相信与不信,行与不行,那是丞相的事情,与在下无关!!”
行险?
开什么玩笑,都到了这地步了,不行险你曹老板能赢得了官渡之战?
况且历史上的曹老板,也正是靠着行险奇袭乌巢才赢了这场大战的,自己给出的计策已经是 正确答案了,这你还犹豫?
要是这都犹豫,陈逸也干脆摆烂了,你爱信不信,爱干不干吧。
大不了,自己再下江南,投江东去!
望着直接摆烂的陈逸,曹老板也有些措手不及,他没想到陈逸直接不管了?
莫不是先生生气了?
想到这里,本来就忧心忡忡的曹操此刻愈发的心下忐忑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
先生不愿管这事了,那这乌巢是袭还是不袭?
不袭的话,大军溃败就在眼前,可要袭的话……这中间的意外性实在是太多了。
就在曹操烦躁不已的时候,忽然屋外的甲士进帐来:“启禀丞相,有丞相侍者欲见丞相!”
曹操正烦着呢,直接大袖一摆:“他们能有什么正事,不见!”
甲士略略犹豫,还是开口道:“据说,是和云长将军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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