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启国,皇家马场。

一群身着华绣锦衣的少年少女们成群结队的走在郁郁葱葱的草地上,身边有牵马的侍卫、有打扇的丫鬟。

那场面,好不奢华气派。

路锦幼一觉睡醒便听见帐外的嬉笑声,她不是死了吗?被安竹音挑去手筋脚筋,折磨的不成人样。

“裴也。”她呢喃道。

片刻,路锦幼揉揉太阳穴,感觉通身舒畅,哪里像是将死之人。

她从榻上起来,打量了一圈四周,终于想起自己身在何处,随即惊恐大喊:“马场!”

她翻身下塌跑到帐外,众人的目光立马齐齐向她这边。

众人脸色各异,但大多都是惊讶和尴尬,只一人目光柔和又缱绻的看向她。

路锦幼喜上眉梢,完全忽视掉旁人的目光,提起裙摆朝那人跑去。

众人见她跑来,纷纷看向人群中的一位斯文儒雅的男子,眼神鄙视中又带着难以掩饰的嫉妒。

她一口气跑到人群后方,穿过侍女和随从,定身站在一位身着墨色侍卫服的男子跟前。

笑意盈盈道:“裴也!”

裴也愣了一下,恭敬道:“公主殿下。”

面上波澜无惊,只有裴也自己知道,他的耳根此刻无比灼热。

路锦幼就这样笑盈盈的看着裴也,这一刻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们二人,仿佛有一层隐形的屏障将周围的一切都隔绝在外。

她沉浸在和裴也重逢的喜悦中还不到片刻,就被一些阴阳怪气的声音打破。

“瞧瞧,如今一个侍卫都能入了咱们五妹妹的眼。”

“五妹妹何等金贵,日后想要什么样的驸马没有?”

“所以说有的人呐,得摆正自己的身份才是。”

说话的是路锦幼的几个皇兄,说话时眼神总是似有似无的看向人群中的一位男子。

路锦幼被几人扰了心情,不高兴的看了一眼他们,随即又将视线转移到那位俊秀儒雅的男子身上。

她眼神冷如寒潭,细细的打量着他。

安竹音,一个让她国破家亡的男人,前世的种种历历在目,她永不会忘。

她是东启国唯一的公主,受尽宠爱。安竹音是南阳国质子,七岁便在东启国为质。

他样貌好,性子沉稳儒雅,从小便才学了得,路锦幼时常去找他玩,因为他好看。

起初宫中的皇子会带着奴才们欺负安竹音,路锦幼知道后就跑去跟自己父皇告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诸位皇子为此被罚抄了三天三夜的书。

后来便无人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他,顶多就是暗地里冷嘲热讽几句,或者在他身上不易察觉的地方留下些不算严重的伤痕。

安竹音从不在她面前说路锦幼皇兄们的坏话,但路锦幼每次都会去替安竹音讨个公道。因此安竹音在路锦幼的庇护下,在东启国除了刚来的那半年外,过得也不算差。

她爱慕他数年,最后落的个国破家亡的结局,想想着实可笑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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