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前脚刚进营帐,后脚她就把宫婢隔绝在外,顺势将裴也抵在帐边,将花递到他眼前:“快,给我簪上。”
裴也接过红花,定睛看着闭上双眼期待着的路锦幼,迟迟没有勇气下手。
“公主,卑职唤宫婢进来替公主簪花。”
路锦幼等了半晌,却等来这么一句,气的她睁大眼睛,狠狠瞪着裴也。
“你若不簪,我便叫安竹音过来。”
两人视线相交,裴也眼底闪过无奈,恭敬道:“卑职这就去请安质子。”
说完他还真就推开路锦幼准备掀帐门出去找人。
他刚转身要走,背上就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中,很轻很轻,轻到他差点没有察觉。
裴也回头,看见掉落在地的红花,花瓣散了一地。
抬眼间,他对上她满是委屈的双眼,她以为他起码会安慰自己几句,谁知他竟头也不回的跑了。
气的路锦幼抬脚又狠狠地碾了几脚散落的红花,就算已经被她踩成花泥模样,仍旧觉得不解气。
裴也来去一阵风,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喘着粗气回到帐中。
路锦幼听见动静立马回头呵斥:“你还来!”
话刚出口就戛然而止,不等她看清,裴也就在她回头的瞬间将他手中的东西插入她的发髻之中。
虽然动作很快,但她仍旧捕捉到一抹红,是朵和方才一样的花。
“做什么……”她呢喃着说完方才没来得及出口的话,声音却带着少女的惊喜和羞怯。
裴也知道,他此刻应该说些什么才对。
可心里有万千思绪,脑子里却紧张的一片空白,在这样双重极端矛盾的情绪下,他只能像个木头人似的杵在她面前,愣愣的看着她露出少女独有的含羞姿态。
他记得,她这样的表情每次都是在安竹音跟前展露,而他能看的,永远都是她的背影。
因为是第一次,他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
私心想牢牢记住,便看着看着入了神,直到路锦幼身上的熏香扑入他的鼻间,他才猛然回神。
“裴也,你真好。”
其实她想说的是裴也,我喜欢你。
只是她深知裴也固执又自卑的性子,怕太激进吓着他,只能话到嘴边改口换个委婉的说法。
马场赛马祈福的行程只有两日,前世路锦幼为了让安竹音能在宫外多待些时日,就推迟了自己回宫的时间。
路勉之为了让她玩的高兴,便着令让年轻人都多留几日陪着路锦幼,路锦幼几时回他们便几时回。
这事是来的路上她就私下同路勉之说好了。
次日路勉之带着大皇子和二皇子这两位已成年的皇子以及诸位随行大臣摆驾回宫。
走了一大半的人,马场冷清许多,放眼望去宽广无边,一片绿色。
路锦幼深吸一口气,将前世郁结在心中的浊气悉数呼出,然而这浊气刚出一半,路锦幼又生生憋了回去。
“晦气。”她嫌弃的啐了一声。
裴也闻言,清俊的面容露出片刻不解,随即循着她的视线看去,一名身着粉衣的女子迎面走来,是精武大将军的嫡女程黛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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