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锦幼后知后觉的点点头,看了眼地上的姑子,压低声音问道:“那这事父皇找我做什么?”

“昨夜禁军把人从六净庵带回来后,安质子便说自己是跟着五公主身后去的,陛下一听,可是气坏了。”

路锦幼哦了一声,和张德说话间已经到了议事殿。

“陛下,公主来了。”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这是今日的药膳,趁热吃点。”

路勉之瞪她一眼:“先放着吧,朕有话问你。”

裴也作揖行一礼,退至一旁,视线却一直停在安竹音和程黛云身上,他仔仔细细看了一圈,确实不见他后来找的那名男子,看来是顺利脱身。

“这是……怎么了?”

路锦幼看着跪在安竹音和程黛云身后的程家人,满脸疑惑的问道。

在场无人回答她,路勉之板着脸,刚正不阿的问道:“你昨晚在哪?做了些什么?可有人替你作证?”

“昨晚自然是在女儿自己宫内,哪儿都没去。也没做什么,父皇您也知道,女儿不善女工,闲来无事就喜欢拉上宫婢与我一道打叶子牌,或者玩玩投壶之类的。

昨天夜里跟往常一样,拉着裴侍卫和桂月一同打叶子牌,还有个随侍的小宫女在旁边添茶。”

“公主所说都是亲近之人,他们的话怎能作数。”

程夫人眼睛肿的像挂了两颗核桃在眉毛下,一看就是哭狠了。

程夫人自从知道了这个消息,就一直哭,一直哭,就连程黛云这个当事人都没有程夫人激动。

路勉之本就烦,程夫人还不守规矩出言顶撞,若是换做平时他自是不会和一个妇人计较,这类无伤大雅之事他从不计较。

只是现在明知他被程黛云和安竹音一事闹的心烦气躁,程夫人还非要往枪口上撞,路勉之眼神淡漠,又带着些许嫌弃,吩咐道:

“精武大将军,都说齐家治国,先齐家在治国,朕瞧你这家也是乱七八糟,还如何助朕安邦定国?”

“陛下!臣……!”

路勉之抬手直接打断程将军的话,紧接着说道:“张德,传话让宫中的教事嬷嬷来,此事了后就让教事嬷嬷暂且跟我们程将军回府去将军府小住一段时日,教教程夫人如何为人妇为人母为人臣。程将军也是,此事之后便在家中好生歇息休养身子,多陪陪家人才是。”

夫妇俩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路勉之已经转而问安竹音:“既然说那些证人说的话不能作数,那朕便再问一次安质子,昨夜你究竟为何出宫,为何去六净庵?”

安质子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应该是药效已过的原因,虽然神情有些颓废,但是看向路锦幼的那一眼还是清明的。

“臣……”

他顿了顿,脑海中想起昨晚无比荒唐的一夜,程黛云和他以后,竟又有男人进来。

他想起程黛云去六净庵之后给他写的那封信,现下只觉得恶心,不曾想程黛云究竟暗地里勾搭了多少男人。

自己竟然和另一个男人同时分享一个女人,真是令他反胃作呕。

可是现在他清醒过来,也冷静下来,决不能说是跟着路锦幼去的六净庵,即便自己确实是被她和裴也二人合力暗算陷害。

一旦他咬死路锦幼,那路勉之定会给他安一个对公主图谋不轨的罪名。而路锦幼顶多就是被骂几句,然后罚一阵子禁足了事。

几番思量权衡之后,安竹音继续开口说道:“臣是收到了程姑娘的邀约书信前去赴约,不料竟被……”

后面的话他并未说出口,一直安静跪着的程黛云听完安竹音说的话后有了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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