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展决心启用讨好女人的终极杀招——买买买。
隔天便来到京中最好的胭脂铺,挑了几盒新上的胭脂水粉,亲自在手背试了颜色,又往耳背抹了抹,反复检查妥当适才差人给王妃送去。
主院正屋内,集美怀着惊喜打开,“都是翠珑斋新制的颜色。小姐皮肤白,这桃红的胭脂膏子用着正好。”
说着又翻开一包,用手帕托到絮儿跟前,“还有茉莉花头油”,旋开瓷盖嗅了嗅,“是今春才制的,好香!”
絮儿正在榻上用围棋玩五子棋,随意瞟了眼,“喜欢?送你了。”
“啊?”集美乍惊乍喜,过后又担心自己僭越,“这样好的东西,是人家陆护卫孝敬你的,我哪好占了去。”
见她爱不释手,絮儿笑笑,“我不懂这些脂啊粉的,你收了往后咱们一起用也是一样。”
集美甜滋滋应下,将东西小心收进妆奁,转到对榻和絮儿玩五子棋,不觉疑惑,“往前小姐最喜欢脂粉打扮,如今怎么不喜欢了?”
见她凝神思考的模样有些可爱,絮儿故意逗她,“那是小时候,如今大了我什么都不爱,就爱增肌。”
“蒸鸡?”
集美终于大惑得解。
这几天厨房送来炸鹌鹑、裹馅肉角儿、玫瑰酱肘子、糟鹅……小姐一概不动筷子,反而天天吃水煮青菜、生烫瘦肉。
原来她爱的是蒸鸡呀!
因而晚饭前特意往厨房嘱咐,做一道黄花菜蒸鸡。刚走出厨房门,就被陆展拦了下来。
他笑盈盈行礼,“今日真是造化不浅,竟在这儿巧遇姑娘。请姑娘借一步说话。”
见他笑得倜傥,反让集美心慌。他刚跟上来她就走到远处,渐渐从走变成跑。两人撒开膀子飞奔,动静堪比赛场。
直追到游廊拐角,陆展气喘吁吁伸手将她拦下,“姑娘好脚力!我只问一句话。”
集美见去路被挡,好在四周空旷,来来往往许多丫头婆子,并不需要怎样避嫌,便点头默许。
“昨日托人送的脂粉,王妃还满意么?”陆展匀着气问。
这话让集美犯难。王妃无所谓,她自己倒是满意的,却要在外人面前拿出点傲气来,“市面上的寻常货色罢了。一句话你已经问完了,我走了。”
“欸欸欸!”陆展又将她拦下,“送礼的小厮没在王妃跟前替我美言几句?”
原本集美懒得和他多说,见他狗皮膏药似的语气更加不悦,“寻常小厮哪里能见王妃?再说那些东西不知转手几遭,一句话能传十种样子。”
陆展挠头嘶了一声,“那倒也是。实话说了,为王妃与姑娘那桩事,我与张护卫正有些烦难。”
见集美肯耐心听他讲话,又聪颖伶俐的模样。陆展一不做二不休,将事情始末跟她透了底,求王妃一道想办法解决。
横竖得体面地把事情揭过去。一来不破坏王爷别院禁地的规矩,二来让众人心服口服。
这厢集美传话,“陆护卫就是那样说的,小姐如何打算呢?”
絮儿双手抱头向后靠在引枕。归根结底事情因自己而起,害侍卫们挨王爷训,内心确实过意不去,她思考一阵笑道:“只能请猫妖出山了。”
啊?
集美歪着脑袋半天没闹明白,这桩事如何扯上了猫。
四月末,处处花红柳绿。昨夜又落一场雨,给明晃晃的晨光一照,空气益发湿热。
集美一大早赶去侍卫房传话,走得满头细汗。陆展抽出腰间折扇替她扇凉,边问:“怎样,王妃有何示下?”
集美想起那些话就难堪,手指缠着绢帕,几番张嘴却没敢说出口。
陆展只当她姑娘家和男人说话害羞,凑低脑袋迎去,“你小声说,没关系。”
集美掩口说了几句,陆展越听越困惑,拧起眉头自语道:“猫妖?喵喵喵?”回身又把话传给张稳。
那张稳长得膀大腰圆,满脸络腮胡,额角留有一条疤,面貌十分凶悍。声如洪钟的嗓音复述着听到的话,“什么?喵喵喵喵喵?”
叫底下的侍卫们听见,各个憋着笑。
“谁在笑?!”他大喝一声,队伍重回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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