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香火鼎盛,香客众多。

但朱桢却是当众丢掉香棒,转身就走。

这一幕引得寺庙内大多数人侧目,都好奇这个人怎么这样?一点都不虔诚,不敬佛!

甚至有人想呵斥,但看见朱桢身侧站着的带刀侍卫也就悻悻闭嘴了。

“老六,你怎么了?”还是朱棣了解朱桢,知道必然发生了什么才让朱桢丢掉香棒转身就走。

朱榈也上前拉住朱桢,微微皱眉:“怎么了?什么让你不悦?”

李景隆也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海别本就离朱桢近一些,此时看看朱桢,又看看那边还在争执的胖和尚与皇觉寺年轻和尚…若有所思。

朱桢面无表情,手指指了指那边,冷笑:“三哥,四哥,你们听听再说!”

朱橱与朱棣顺着朱桢手指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一个穿着朴素,僧袍打着补丁,长着一双吊角眼的老和尚正与穿着正规的皇觉寺年轻和尚争执着什么…

朱榈与朱棣微微皱眉,当即仔细一听,只是一会过后,哥俩同样面色发冷。

因为他们听清楚了,那个穿着补丁僧袍的吊角眼老和尚明显是游僧,他想要挂单在此地的皇觉寺。

可那个皇觉寺的年轻和尚严词拒绝,并且说了一句让哥仁个听了面色微冷的话语。

“我皇觉寺的牌匾乃当今陛下亲赐,国教重地,皇家宗寺,不可亵渎…你这个老和尚快滚吧,这里不接受挂单!”

而且这句话还不止说了一遍…

也正是这句话让朱桢丢掉香棒,转身就走。

而朱棣与朱榈听到这句话脸色也变了。

“哼!欺世盗名,打着父皇的名号做些龌龊事,黑锅全被父皇背了,这些秃驴果然没好东西…”

朱棣当即冷哼一声,同样丢掉香棒,没有再拜佛的意思。

朱榈同样如此,冷冷的盯着那皇觉寺的年轻和尚,语气森森:“自诩国教重地,天家宗寺,当真胆大包天…”

李景隆也听到了,面色变换,暗道倒霉,今天好心办坏事了。

朱桢冷笑:“父皇不过是因曾在皇觉寺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间而给予皇觉寺一点圣恩罢了,父皇他本人对这些和尚可没什么好感…”

朱棣与朱榈、李景隆齐齐点头。

当年朱元璋父母兄弟全部饿死,无奈只能去皇觉寺讨生活,本想出家做一个正牌和尚,想来能吃饱饭。可凤阳皇觉寺的住持认为朱元璋乃天煞孤星不得入佛门,拒绝了他。

只将朱元璋留在皇觉寺当杂役帮工…受尽了屈辱,朱元璋登基后,为展现气度,没计较当年之事,还随便降下一点恩赐给予天下各地皇觉寺…

但朱元璋本人内心深处对这些秃驴也无甚好感…

朱桢说罢,李景隆当即表示要去教训那年轻和尚一番,但被朱桢阻拦了:“算了,回去后本王会禀报陛下的…如今还是先回京为好!”

李景隆松了口气,点头:“听楚王殿下的!”

海别则诧异的看了眼朱桢,她还以为朱桢如此生气,会上前跟那年轻和尚理论,或者展露自己身份以势压人呢…

但朱桢居然选择离去,有些出乎海别的预料,这家伙似乎没有想象的那般冲动。

随后,一行人当即不再拜佛,齐齐转身离去。

一行人刚离开,那边的争执也结束了,僧袍打着补丁,长着一双吊角眼的道衍和尚一脸遗憾的走到朱桢几人刚刚站立的地方,盯着几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巧了,朱桢耳聪目明,能听到他那边的事。

道衍也耳聪目明,也听到了朱桢兄弟几个刚刚的对话…

道衍当即收起脸上因挂单皇觉寺被拒的遗憾,转而露出一抹兴奋之意:“楚王、燕王、晋王…这也太巧了…嘿嘿!”

晚间,夜黑风高。

朱桢所在的客栈房间房门忽然传来一声嘎吱声,随后房门缓缓打开。

道衍和尚蹑手蹑脚走进房间,转身轻轻关上房门。

可当他再次转身面对房间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呆立在原地…

道衍身体僵硬,脸上露出了一抹见鬼的表情盯着前一刻还睡着,但此时已经坐在房间上首交椅上似笑非笑看着他的楚王朱桢。

道衍本想偷偷溜进朱桢房间,然后唤醒朱桢,给朱桢来点神秘感呢,结果居然是这样的见面方式,让道衍有些坐蜡…

而朱桢似笑非笑的打量着道衍,见他脸色变换不定,轻笑:“等你很久了!”

道衍:“……”

“道衍大师!”朱桢又意味深长的说出了道衍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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