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奇特心中疑惑,十分好奇地问:“你是用什么法子让那妇人怀上孩子的?”
郑望好神秘地说:“生孩子是女人的事儿,你一个大男人问这做什么?你又生不出孩子来。”
何奇特被郑望好抢白了一顿自觉没味,他想到郑望好是有钱人家的千金,自然会任性些,也就气消了。
郑望好反应很快,知道何大哥生气了,她主动抓住何奇特的手撒娇道:“何大哥,我想你都想得生病了,不思茶饭,一吃东西就有些作呕,月事也不见来。”
何奇特一听,已猜出了八九分,他高兴地捧着她的手送到自己嘴边,亲了亲,然后开始认真地把起脉来,好一阵后,故作惊?地说:“不得了,不得了,你们女人真经不起弄,一弄就摊上事了。”
郑望好听了害怕地睁大眼睛问:“你在说什么呀,什么不经弄,摊上啥事了?”
何奇特得意地说:“我的大小姐,你怀上孩子了,我们的孩子,呵呵呵。”
郑望好故作生气:“君子还礼要三年,小人还礼在眼前,何大哥,你可是个小人的小人,我知道我已怀上你的孩子,只是我想听听你会怎么说,才让你把把脉。”
郑望好此时沉醉在做母亲的喜悦中。
何奇特见她心里乐着,也不去打扰她的好心情,就开始打量医馆内的一切。
靠墙立着一排药柜,药柜上有很多小抽屉,每个抽屉上贴着药名。
药柜前有一张长柜台,上面放着的捆扎药的线绳,一沓包药的纸,一杆称药的小秤和一个算盘,这些刚好占了整个屋子的一半,另一半就是他坐的地方,他做在一张靠背椅上,面前是一张长方形三屉桌,桌对面放了一条木方凳,桌上放着处方、纸,墨已磨好,毛笔撂在砚台上。
这里一切都井井有条,他觉得他眼前的郑望好有这等能耐,有些不可思议。
郑望好见何奇特看得出神,得意地说:“你看这医馆还可以吧,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小时候多病,见的医馆可多了,我按图索骥照着弄了个大概,你以后不用再去做游方郎中,只要坐馆给人看病就是了,我和苦儿姐还有孩子们每天都可陪着你。”
何奇特心里自然高兴,但他还是有些担心:“望好,别人家的房子我们占着,不合适吧,我们外地人哪能在这里定居,偶然来都觉得不自在,这里都是何姓,哪容得下我们外姓人。”
郑望好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说:“何大哥,难道你是吓大的吗?你可别忘了你也姓何呢。
何奇特提醒她:“你可别冲昏了头脑,弄不清方向,我姓何和他们何家村姓何是不同的,他们是同宗同祖一根藤上结出的瓜,我能算什么?我只是一个同姓不同祖不同宗的外村人,他们早晚会看我们不顺眼,把我们赶走的。”
郑望好觉得他前怕虎后怕狼,哪像能做大事的人,没好气地说:“你别杞人忧天,好日子要靠自己去努力争取而不是靠天上掉馅饼,你只管坐着给人看病挣银子,至于别的事,你就别想也别管。”
她正说着,又有前来看病的人进了医馆。
王老妈子在灶屋忙着洗菜做饭,经过外屋时。
见陈苦儿背着孩子伏在桌上睡得很沉,背上孩子的哭闹声也没有把她吵醒,她同情地叹叹气道:“这女人命真苦,怎么没有人帮她照看一下孩子。”
她想起刚才还看见何麻婆坐在门外的屋檐下闲着嗑瓜子儿。
她走到陈苦儿身边,小心翼翼地解下孩子,抱过孩子送到何麻婆手上说:“你大媳妇背着孩子伏在桌上睡着了,这孩子在他妈妈背上哭闹,我看着你大媳妇怪可怜的,就把孩子从她身上解下来,居然都没醒来,我是愿意帮着带,但没空抱孩子,你闲着就帮她带带吧。”她一边说一边把孩子硬往何麻婆身上塞。
何麻婆并没有伸手接孩子,而是王老妈子硬把孩子塞到她怀里,她无奈只好抱着孩子。
孩子到她怀里也不哭不闹,只是好奇地望着她,孩子长得乖巧甚是可爱,便逗着孩子玩。
她想着今日她也做得有些过火了,在平日里陈苦儿把她家的活全都揽下了,今天明明看着她累了,求自己照看一下她也没伸手帮一下她。
但她马上又想,她不能对陈苦儿好,她害怕陈苦儿带着几个孩子赖在她家不走,害怕她要对付两个女人,至于何奇特,她倒是一点也没放在眼里,她故意冷冰冰地对待陈苦儿。
她的用意很明显,她要陈苦儿自个儿提出回她的草屋。
陈苦儿的这几个孩子从小跟父母浪迹天涯,自然见了生人不认生,什么人抱他都会乐意。
何麻婆抱着他逗他玩了好一阵,突然不知何故,孩子突然大哭起来,什么人也不要了,王老妈子给他吃的也不要,何麻婆只好把陈苦儿叫醒。
陈苦儿发现她背着的孩子在何麻婆手上时,有些吃惊,想想何麻婆只是剪刀嘴豆腐心,并不是她想像的那样。
她帮何麻婆做事是她心甘情愿的,自己又何必想着要何麻婆来还这个礼呢,她不好意思地对何麻婆说:“干妈,辛苦你了,把孩子给我吧,他可能是要吃奶了。”
她一边说一边接过孩子解开衣服把乳头塞进孩子的嘴里,孩子有奶立马就不哭了。
孩子含着妈妈的乳头狠狠地吸了一阵,却又哇哇大哭起来,陈苦儿被吸得十分痛苦,痛得只差没叫出声来。
何麻婆站在陈苦儿身边,见了同情地说:“苦儿,你没有奶水就别让他吸了。”
陈苦儿苦笑:“平日里我的奶水很多,不知为什么这奶水说没了就没了,这孩子又整天吵着闹着要吃,只好让他吸,每次都痛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
何麻婆看了看她和孩子说:“苦儿,我看你还是狠心给孩子断了奶算了,长痛不如短痛,大人小孩都好。”
陈苦儿有些为难地说:“哪个做娘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你知道吗?我这孩子还不到半岁,他正是吃奶的时候,再说,我们穷苦人家的孩子没奶吃又有什么吃呢,他的姐姐和哥哥都吃到一岁多呢。”
何麻婆神秘地对陈苦儿说:“女人总是吃亏的,你对男人不要总是来者不拒才是,我看你像是又怀上了。”
陈苦儿有些难为情地说:“干妈,你想到哪里去了,那种事是绝对没有的。”
何麻婆不解:“什么绝对没有,你望好妹妹在我这里已三个月了,你跟你何大哥在一起,他不跟你做那事,那才叫不正常呢。”
陈苦儿急了:“我们回去后,我整天忙着做这做那带孩子,哪顾得了做那事,何大哥一直在另一间房里看书制药睡觉,白天采药,只有吃饭时才能见到他。”
她可怜巴巴地又说:“何大哥有次去山里采药,等到天黑也没回,是我找到他把他从山里背回来的,当时摔得可不轻,回家后,何大哥一直养伤,你想想哪有那种事。”
何麻婆听了,嘴上忙说:“没有那事就好,没有那事就好,明天我叫王老妈子去集市给你买对猪蹄下奶,也可能是你在家没有吃着什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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