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经过一下午的冥思苦想,舒窈暂时想出一种办法,就是通过脉象看一下他身体里哪种毒性偏重,着重先解,轻的排在后面,这样就可在暂时留条命的情况下解除大部分毒性,剩下的再逐一攻克。

入了夜,戟樾洗过澡便先上榻休息了,他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又累了一天,身体实在疲乏的可以。

舒窈出去叫赵桓抬走洗澡水时,他趁机给了她一条鹿皮毯,让她在睡觉时可以铺在地上,这样就不会感觉硬和凉了。

道过谢,她转身回到帐内,看屏风后头已经没了动静,心想今晚把脉的计划又泡汤了。哎!他明明也不需要每晚都让人抱着取暖,何必把她拘在这帐篷里呢?

殊不知,其实戟樾一直在控制自己,他不想承认对她有过多的依恋。可当听见她那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时,顿时又气的火冒三丈。主子在这里辗转反侧,她倒睡的安稳,这是哪的规矩?所以出其不意大喝一声……“你过来。”

舒窈刚刚入睡,但这次被突然叫醒却全然没恼,等反应过来,心立即就盈满兴奋,因为她知道,机会来了!

拖上鞋跑过去,没再需要多余的吩咐,她便轻车熟路的爬上柔软床榻,用他喜欢的姿势在后面抱住他,即便床下还放着两个火盆,可他的躯体依旧冰冷。

几乎是被她抱住的一瞬间,戟樾的眼皮就变沉了,能挺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舒窈一动不敢动,目的就是要让他快速入睡,好趁机详细给他把把脉,然后记录下来。

毒香里的有毒之物太多,要一一解开,方子不在少数,而且为防止毒素重叠,每服下一次药的间隔时间必须保持在三天以上,这样下来,少说也得半年左右,到那时候可能仗都打完了,他们便可以各奔东西、两不相欠,她即刻就拿着钱回南方去。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舒窈试着慢慢抽出一只手,戟樾没动静,她又把胳膊从他腋窝下伸过去,他还是没反应,大概齐是真的睡沉了,她才轻轻将三指轻搭在他腕处。

马上就感觉出脉象极度偏浮、还紧而数,虽不至于太急,但明显缓慢无力,这就是慢性中毒的典型表现,且中脉偏虚于侧脉,代表其中花樱草的成分最弱,它和幽芷草搭配主要是为了封住他的内力,那么显而易见,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先解开曼陀罗。

打定主意,她悄悄退下榻,点燃长案上一盏最小的油灯,开始奋笔疾书起来。直到天将将放亮,才吹熄灯火,把写了厚厚一叠的纸收进怀里,重新回到床上躺好,想想不对……又摆出抱着他的姿势。

即便忙活了一晚上,她还是先于他醒来,提前准备好他今天要穿的衣服,洗漱用的水,甚至连牙刷上的珍珠粉都提前沾好。

戟樾又过了半个时辰才幽幽转醒,充足的睡眠让他顿感神清气爽。连他自己都十分讶异,昨晚竟一夜无眠梦,几乎在舒窈抱住他的刹那就睡了过去,真是活见鬼!难道那女人往他水里下了迷药?不然有那么神吗?可谅她也没那个胆!

吃完早饭,他开始坐在案后处理公务,昨日已经派信使前往泽北大营,让那边先派两万军回来,李副将说的很对,昶军这里已经耗费他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作为一个皇子,长时间不归督城就会存在很大风险,而二皇子和六皇子还对皇位虎视眈眈,大皇子体弱,虽暂时被立为太子,但他知道,不过是皇上为了安抚皇后的做法,现在的储君之位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所以他绝不可被困此太久。与昶军之战最好速战速决,回到督城,时刻围绕在父皇身边才是正经。

想想……他让赵桓去把所有副将召集过来,打算部署一下下个月的作战计划,被动作战实属下策,主动出击才能打昶军个措手不及。

而舒窈此刻正在屏风里换着床单被褥,赵桓特意交代过,说统帅习惯每天早上都换上一套干净的。可就在她整理完毕,想抱着脏床褥出去清洗的时候,转头就栽进了一个人怀里。

“呀……对不住!”舒瑶道着歉抬起头,发现对方居然是肖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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