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把大火彻底把曹仁和徐晃烧傻了。没了粮食,人越多越麻烦。两人合计一下,没奈何,只得先后退,等重新备好粮草才能卷土重来。

这一来一回又给了张飞六天时间。

这六天张飞可也没闲着,一直在准备滚木礌石等防御物资、修缮投石机。孙乾又从新野运来了最后一批补给,补充了弓矢和火油,以备曹军反扑。

曹仁与徐晃那边把新粮仓建好,不敢再大意,由徐晃分出三千精兵日夜守护。两支队伍回到澨山前下寨,而宛城方向,夏侯渊、满宠的两万骑兵也已赶到。

曹仁与徐晃双双出辕门相迎。曹仁与夏侯渊算半个亲戚,两人私交不错,此刻见了老朋友,曹仁笑得好不开心:“妙才,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我与公明正在发愁如何突破澨山。”

夏侯渊在曹军中地位卓然,通常都是担任方面军总指挥,类似刘备阵营的关羽。面对四万大军让敌军几千兵马挡在澨山一线难以通过的窘境,夏侯渊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而是先命令满宠扎下营寨,自己则与曹仁一同去阵地察看。

曹仁把战况详细讲了一遍,最后道:“张飞文武双全,名不虚传,我与公明屡屡遭他算计,愧对丞相。”

夏侯渊哈哈一笑:“胜败兵家常事,子孝何必灰心。丞相已知宛城战况,特嘱我等败而勿馁。张飞虽小胜几阵,但强弱之势并未易手,我军尚据主动,何惧之有?”

“妙才莫非已有良策?”

“呵,良策没有,愚策倒有一条。”

“愚策?何意?”

“不急,且往营中商议。”

满宠把营寨建在曹仁徐晃两营的前部,与两人形成一个三角形,自己就是正对澨山的那一角。大帐之内,三支部队的六员主副将领齐聚,一起讨论作战部署。

“公明,你怎么看张飞?”夏侯渊知道徐晃颇有见地,先问他的意见。

“将军,张飞用兵奇诡,不按常理,每有出人意料之举,不可轻视。”徐晃实话实说。

夏侯渊点点头,道:“张飞屡次识破我计、重创我军,将才也。为战者,当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既然斗智不利,不如与他斗力。”

“斗力?如何斗力?”

“惟今之形势,我强敌弱,我众敌寡。我等无需迂回用计,只正面强攻即可。诸位将军且看,澨山高不过二十丈,左右宽不过一里,我若日夜不停猛攻,张飞他有多少人可以消耗?明日起做好强攻准备,后日开始,步军攻山,马军过道,另派奇兵绕过敌阵阻其后路。三管齐下,张飞分兵则不足用,不分兵则腹背受敌,岂得万全乎?”

“将军,此计虽好,但如此强攻,我军伤亡亦不会小。”徐晃说出心中疑虑。

“不错,但我们现在最缺的是时间。我军兵力十倍于敌,若拼消耗,我军必胜!”

几位将领这才领会其中深意。夏侯渊遂令全军休整,准备进攻用的兵器器械等物。

另一侧的山上,张飞也收到了曹军增兵的消息。他在山头观望良久,见来的都是骑兵,倒也不十分慌张。

只是第二日曹军并未进攻,反倒是在营地里组装远攻器械、弓弩、盾牌等物。另一侧的大营里则杀出一支百余人的骑兵队伍,到了山口纷纷下马,去清除挡在道路中央的各种路障。

“将军,要打吗?”高翔见曹军小队来清障,询问张飞要不要还击。

张飞略加思索,点头道:“曹军人不多,投石车用不上。你带上两百弓弩手摸到山腰,居高临下射他一阵即可。”

高翔领命下去,不一时,箭矢从山上嗖嗖落下,把那队曹兵射翻了十来个。其他人果断从马上取下盾牌弓矢,边隐蔽边还击。

但新野军居高临下,又有山林掩护,曹军难以对攻。而且骑兵用的是马弓,射程也比不得步兵,只得且战且退,脱离了战场。

这一队人只是夏侯渊派来试探敌情的,略有损失倒也不慌张。渊转头对徐晃说:“公明,不出所料,张飞在山上布置了扼守山道的兵力。”

“将军,此处地形对敌军有利,我军想疏通道路只怕不易。”

“哈哈哈,公明勿虑,地形是死的,人是活的。张飞可以凭借地利居高临下射我们,我们就不能想办法克服这个地形么?”

夏侯渊说罢,对满宠传令:“调一千人,披甲持盾,推两部冲车再去山口。敌军若还放箭,一半依托冲车靠近还击,其他人加紧清障,不得有误。”

满宠领命下去,夏侯渊又对曹仁道:“公明强攻澨山,我冲击山道。子孝,你就引本部士卒向东穿过水网、绕到澨山背面去夹击张飞如何?”

曹仁道声遵令,下去收拾部队马上出发。

澨山这边,高翔射退曹军,刚要回去复命,那边报曹军又来了。高翔不禁奇怪,再转过来看时,只见这次来的人可比上次多多了。其中一半披着重铠,还推了两架冲车来。

冲车笨重难行,要推至山前可还真得费些时间。张飞看这样子,心想曹军的这路援兵必是夏侯渊的第三路大军吧?这夏侯渊锐气正盛,看来今天不把这山道捅开他是不肯罢休呀。

“来人!”

“在!”

“派五百人去支援高翔,告诉他曹军靠近就投石轰他,不许曹军破除障碍。”

“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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