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姚氏软着腰肢跪在地上,抽抽噎噎道:“妾是松子县人氏,双亲已亡,只我一人,妾本本分分,并无招惹官司,夫人请放心。”
姚氏嗓音恰到好处的温柔,让人听了不免有些怜香惜玉,与徐氏的冷冽截然不同。
江婉柔瞟了瞟徐氏,才道:“那你身上可有什么证物,证明你与我哥哥确实有这层关系?”
江婉柔说完,那姚氏便从袖口处拿出了一个玲珑剔透的青玉珏来。
徐氏定睛一看,那青玉珏两面雕纹,洁白无瑕,尤显玉质白糯,是她前几年在江迢身上发现的那一块,她以为那是送给她的,没想到却到了这个女人手中。
她恨意渐起,奔过去要将那块青玉珏砸碎,江幼池抱着她试图将她拦下来,可江幼池毕竟年纪小,生生看着她就要接近姚氏时却被父亲一把推开,连徐氏头上的那支如意金凤簪也掉在了地上。
江幼池上前扶住,徐氏才没有倒在地上,不过经此一闹,她的心也碎了,江迢如今很少碰她,可今日却为了这个女子,不顾多年的情分将她推到一旁。
她渐渐看不清这个夜夜睡在自己身旁的男人,明明年少时,他那么的信誓旦旦,承诺一生只她一人,可为什么如今全变了呢?
“有容,我之所以瞒着你,实在是顾念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
江迢眉心微凝,他看到徐氏被自己推了一把险些摔在地上时,心底也有了一丝不忍,可他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他到底更爱自己身旁的姚氏。
“有容,我不强迫你下堂,但我只想让翩翩进我们江家,她只做个妾室就好。”
“翩翩她柔弱善良,若进了江家,她只会尊你这个主母,不会有半点不敬。”
江迢默默伸出手想要扶姚氏,姚氏半推半就,粉泪涟涟,便顺势而为倚在江迢的怀里。
江迢的绝情和那个女人的攻势,让徐氏不免觉得自己那颗心好像硬生生被掰成了两瓣,什么下堂,什么妾室,她岂会向这个半道出来的女人低头,她指着姚氏,发出了大部分女人的质问:“她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为她?”
“你娶我时,曾说过此生唯我一人,可半生未过,你转头便要这个女人踏进江家的大门。”
“我为了你,连眼睛都熬瞎了,怎么,到头来,你却爱上了别人?”
“这难道不是天下间最可笑的笑话吗?”
“有容!”
有容是徐氏的名字,江迢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厉声唤过她了,如今再一听,徐氏只觉得这两个字满是冷意,毫无往日的温柔缱绻,她的心一颤,悲伤早已震耳欲聋。
江迢看了看怀里的人,抬起头时,眉眼里藏着不悦,他道:“我与你成婚二十载,我知你为我辛劳半生,可我也是男人,我不能总守着一个人过日子。”
“你操持江家,得体大方,可你看看你这张脸,还有往日的艳丽吗?”
他顿了顿,看向了怀里的人,语气柔和道:“幸而遇见了翩翩,她不计较名分,也不计较我能给她的有多少,她只想和我在一起。”
“而有些东西,只有翩翩才能给我。”
江迢的话深深烙在徐氏的心里,她瞬间觉得眼前的男人于她来说朦胧不堪,年少时奋不顾身的一次选择终究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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