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准备告辞时,四皇子果然未能到场。
留守的人中寺里职位最高的周远闻讯赶来时,也有点诧异于这两方人马竟然都是如此雷厉风行的行动派。
“四皇子已经带着管事的下山收拾别院去了,”他抬头瞄了一眼祝时桉的脸色,斟酌着说辞道,“殿下本以为二位会留到明天早上,临走前还吩咐卑职......”
【给您二位换张大床。】
周远的这句话虽然未能说完,但他的眼神也将他的意思表达了个明明白白。
黎晚音低头看地,祝时桉则是垂眸看了他一眼。
“殿下去布置的,可是常宁街的那处院子?”
周远再次低头答道:“正是,殿下说那处院子离将军府最近,也方便祝夫人进行诊治。”
“好。”祝时桉颔首道。
他们下山时虽走的是铺上了青石砖的官路,但山路崎岖仍是不宜骑行,黎晚音三步一喘地跟着他们走到山脚时,天色都已微微有些昏沉了。
祝时桉赶往这里时是骑着他的奔霄一路飞奔而来,回程时却是贴心地准备好了平稳的马车。
一行人甫一出现在山脚,鹿栀便带着遥星几人哭着从车后冲了出来。
“少夫人——”
女子的嗓音天生就要比男子的尖锐许多,被岑雨荼毒了一整个晌午的黎晚音当即便感到熟悉的头疼感又重新席卷而来。
但看几人明显是已经哭过几场的样子,她仍是没忍心出声制止。
“呜呜呜少夫人,您就快要吓死我们了......”
“呜呜呜呜呜您出门怎么不带上我们几个,”鹿栀猛掉眼泪的间隙还抬头瞪了岑雨一眼,“要是带上我们......”
岑雨委委屈屈地垂下了头,鹿栀也有点说不下去了。
当时的险象环生她们已经缠着将士们讲了一遍又一遍,她们也不得不承认,若是那时她们几个也在现场,那几人逃脱的几率将会更少。
少夫人重情重义,定然不会将她们扔下自己逃跑。
几人的抱怨到最后就只剩下了——
“怎么就那般倒霉呢......”
黎晚音先前也曾抱怨过这个问题,但她随后又想到了在城门口处为护她安全而命丧丁六之手的几个官兵,也就觉得自己其实是没资格发这个牢骚的。
起码她还全须全尾地活着。
祝时桉与她一起钻进了马车,队伍一路平缓地驶到了她来时的城门口。
守门的官兵已经换了一批,经过昨日的事件之后,这里的守备力度明显要变高了许多。
秦平纵马上前,对着迎上来的官兵道:“这位大人,马车里的是骠骑大将军与其夫人,还望大人行个方便。”
来人接过他递上前的令牌仔细查看,确认无误后又将令牌递回,仍是语带歉意地对秦平抱拳道:“咱们这昨日发生的状况想必大人也都知道,上头要求我们务必确保进出行人的身份,下官还须确认一下,车内是否真的是祝将军与祝夫人。”
秦平闻言有些为难。
他自然知道此处昨日都发生了什么。
昨日出事的四名官兵还是为了救将军夫人才牺牲的,他们于情于理都应全力配合这里的行动,但将军夫人下山时的脸色所有人都看到了,她那时身上的虚汗都快将她整个人浸湿,那明显是大病未愈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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