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县,杭郭村,私塾旁。
“不知二位如何称呼?”中年书生作揖行礼,恭敬问道。刚才那一段诗词,足以令自己对眼前之人行此大礼。词藻中一语道破他当下的处境,若非看遍天下寒士的艰苦处境,怎能发出“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这般震耳欲聋的说辞,必是名家之后。
“这位是施家的小少爷,我是少爷的护卫黄滨。”黄滨回答,向书生回礼,能在乡村中坚持不懈地为贫苦人家孩童教书的读书人,黄滨颇为敬佩。
“不知刚才的诗词是否为黄先生所作?”
“不,是小少爷所作。”黄滨不敢揽功,施哲所念的诗词同样令他震惊,一个六岁的孩童,竟能写出如此沧桑、悲天悯人的诗句。施顺义曾交代过,施哲有着超越常人的想法,对于他的任何行为、话语,不必过于惊讶,可当他真正亲身经历体会过,哪怕是之前见过手枪的威力以及食盐、泡面复杂的制作过程,当下依旧难以释怀,惊叹眼前这个孩子的文学天赋。
中年书生猛然将视线向下移动,定格在眼前孩童的脸上,心中充斥疑问,这是他作的诗?
“先生不必如此震惊,如果还要这类诗词,我脑袋里多的很。”施哲瞧出了书生的怀疑与惊讶,但总不能直接告诉书生这是杜大家——杜甫的作品吧,洛朝无人知晓杜甫,一旦需要解释杜甫的生平,不就暴露他语文学渣的事实了吗?
“我有一事请求先生,不知先生可否答应。”施哲转移话题,同时也是临时起意的想法。
“少爷请讲。”书生从震惊中缓缓回过神,文质彬彬地说道
“我想请先生出村,去我的工厂附近教书。”施哲开门见山,抛出橄榄枝。
“工厂?”
“对,我修建了一家工厂,目前还没有完工,有一千七百多名工人,他们每日住在工厂的宿舍里,但是他们的家人无法入住,因此,我打算扩建住宿区,将他们的家人接来,一同安置在工厂附近。妇女可以在食堂工作,可是孩子们的年纪尚小,正是读书认字的好时候,所以我想聘请您作为他们的教书先生之一。另外,工厂里大多工人不会写字,其实就是不认字,我想安排一些固定的写字课程,由您教他们一些基础的文字,最起码学会书写自己的名字。”
宿舍的扩建早已提上日程,附近的农田被施哲大批量收购,实际上是附近的农民将地契低价卖于施家,当这些农民听闻施家工厂的待遇后,毅然决然地抛弃农田,投入工厂,施哲一并笑纳了。此事传出后,在永嘉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在洛朝只有富商、官员胁迫农民卖地的事,怎的还有自愿低价出售给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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