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要她过来这一趟自然不是真的看看这位主子的“寒症”好了没有,主要是透个口径,她就是感染了风寒,再没别的事!以靳氏软弱木讷的性子,即便她真的察觉到什么又能怎样,还敢闹出来不成?借她个胆子也不敢去质问老夫人,如今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对大家都好。
姜嬷嬷一走靳南雪冷下脸来,连氏这是派姜嬷嬷来敲打她,要她安分守己不要再闹,毕竟儿媳妇寻死这种事若是传了出去,于侯府的名声很不利。记忆中连氏可不是个慈爱的长辈,自她嫁过来起每日晨昏定省的规矩是雷打不动的,哪日身体不舒服或是因事耽搁去得晚了些,总免不了一顿严厉的训斥,毕竟儿媳伺候婆母是天经地义的事,谁也没法挑这个理,所以原主在连氏跟前没少受磋磨,这次竟有这么好心叫她多休息几日?
不过对于靳南雪也算事件好事,不用每日去荣禧堂晨昏定省,这样就不必担心在连氏那里露了馅。
没等靳南雪感叹完,西府那边竟也派了一个婆子上门来探望了。
西府是侯府分出去的二房,跟侯府仅一墙之隔,那边的人平日没事就喜欢往侯府这边跑,不过每次来侯府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那婆子进门便笑嘻嘻地拿出一包东西放到桌面上说道:
“我们老太太听说侯夫人身体有恙担心的不得了,专程让老奴过来给夫人请安,不知夫人身子要不要紧,府医是怎么说的,还请夫人一一告知老奴,老奴回去了也好跟我们老太太回话。”
这婆子话语间满是关切,但观其态度言语却并没有多少恭敬,话里话外拐着弯地打听靳南雪究竟生了什么病。
靳南雪不禁暗自叹气,看来这原身还真是混得不咋样,连隔房的下人都不将她放在眼里。不过也能看出二房老太太御下手段不如老夫人,都是派的心腹嬷嬷过来,这位跟姜嬷嬷一比就相差太远。
沉香跟商陆两个丫头都不是笨人,自然按着刚才跟姜嬷嬷的说法与那婆子搭话,就是着了凉,夜里有些发烧,丫头一着急跑出去叫大夫,才弄得动静大了一些,并没什么大事。
那婆子见主仆三人众口一词,再细细看靳南雪的气色除了有些苍白再看不出不妥之处,便又笑道:“不知夫人可吃了药没有?我们老太太就怕夫人这边缺了什么特意让老奴带了些补药过来,怕冲了药效,不如夫人说说府医都开的什么药?”
这话问得也太明显了,连靳南雪这个平日不怎么留意的人都听出那婆子曲里拐弯的打探,顿时没了说话的心思,垂下眼帘自顾端起桌旁的茶盏细细品起了茶香。
那婆子见靳南雪不再说话而是端起了茶盏,便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讨人嫌了,讪讪笑着又描补了几句,见再探不出什么结果,才起身告辞离开了。
等人一走,商陆走过来打开对方送来的纸包,里面不过包了几株已经碎了的灵芝,看那成色就是下等,仔细看上面还有些许霉点,应该是库房里放久了的根本不值几两银子,商陆不由翻了个白眼。
沉香也无语地望过来,这西府老太太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抠搜,瞧刚才那婆子的热情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送了什么贵重的药材过来呢。
靳南雪懒懒说道:“跟以前一样,丢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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