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那东西昨晚去找你了?”
金凤酒楼,正在夹菜的欧阳盆饭动作一顿。
“只是怀疑,没见到真身,不能确定。”苏镜说道。
欧阳盆饭点点头:“也是,我从没听过行尸还会道术的,这不太对劲,但如果不是那东西,还有谁会找你麻烦呢?难不成你有什么仇家?”
苏镜翻了个白眼:“我能有什么仇家,以前认识的人基本都死了,来到京城之后,就更不可能得罪谁了。”
“也是……那后来呢?怎么样?”
摇了摇头,苏镜说道:“没怎么样,守了整整一宿,你看我这眼睛。”
欧阳盆饭一看,果然,那浅浅的两个黑眼圈,还有眼睛里弥漫的血丝,无不诉说着苏镜此时的疲惫。
“下午我得好好补一觉,你看这事怎么办吧。”苏镜伸了个懒腰,说道。
欧阳盆饭低头沉思:“这样吧,我回去跟师父请示,看晚上能不能去你那里蹲一下。”
“如此甚好,毕竟是你们北镇抚司的案子,哈……”
苏镜说着,又打了个哈欠,于是起身,用脚踢了下趴在椅子边,抱着一根排骨,睡到口水直流的大黑狗。
大黑狗被猛地踢醒,下意识就张开嘴想去咬那打搅自己美梦的蹄子,抬头却看见两道不怒自威的目光,立刻讪讪地伸出前提拍了拍自家老大的裤脚,一副我是舔狗我最棒的模样。
这次终于是正常结账了。
苏镜带着大黑狗走出金凤酒楼的时候,欧阳盆饭却从后边追了上来。
“苏兄,苏兄,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苏镜不解,有些疑惑。
却见欧阳盆方双脸涨红,低着头,眼神闪躲,小声问道:“苏兄,那个……可以借我点银子吗?”
“啊?”苏镜愣了。
或许是因为羞愧,欧阳盆饭连忙摆手:“苏兄手头不宽裕就算了,算了算了。”
苏镜看着满脸通红的欧阳盆饭,笑了笑:“需要多少?”
“二……二十两。”欧阳盆饭小声说道。
苏镜从怀中掏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关切问道:“最近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事情?二十两够吗,不够我这里还有。”
“够了够了。”欧阳盆饭连忙说道:“多谢苏兄,这银子,我会尽快还你的。”
“无妨无妨。”
虽然不知道欧阳盆饭遇见何事,要向自己开口借钱。
但二十两银子,买一位锦衣卫的好感,这买卖,无论从何种维度看,都值得不能再值了。
而且这也说明,在欧阳盆饭心中,是把自己当做较为亲近的人了。
别看欧阳盆饭现在只是名小旗官,但他本身不俗的身手,又跟了个百户的师父,升总旗是迟早的事,若再干出点成绩,花些银两上下打点一番,当个百户,极有可能。
更重要的是。
老子现在有钱!别说二十两,就算二百两,拿出来都不带眨一下眼的。
苏镜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朝亦庄走去。
另一边,欧阳盆饭在告别苏镜后,并没有回北镇抚司,而是回到住的地方换了一身衣服,便直奔一个地方而去。
在大梁京城,东四牌楼南边,有条着名的胡同,叫本司胡同,不过,它的另一个名字更加有名:
教坊司。
金迷纸醉浮华梦,色竭人衰一场空。
年华易逝终须悔,代代犹叹落暮中。
这里是专供达官贵人们寻欢作乐的场所,欧阳盆饭刚踏进此处地界,便闻到了空气中一股浓浓的胭脂味,这让他很是不喜,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位小爷面生得很,不知是哪家少爷公子?”一位穿着淡蓝色儒裙的女子迎了上来。
女子看起来年纪不小,纵然浓妆艳抹,也难以遮盖眉眼间的皱纹。
欧阳盆饭没说话,在他看来,一名锦衣卫来这教坊司,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那女子见状,也是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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