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龄没有立刻回答,她整个人都很乱。

顾时南也不逼她。

他在这时伸手将她从沙发上拽了起来,牵着她的手往餐厅里走,

“先吃晚饭吧。晚些带你去看一出好戏。”

温九龄皱眉:“什么好戏?”

她停下脚步,顾时南也只好停下来。

他凤眸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

“五年前,战南笙策划杀害你,五年后她再一次伙同其他人想要杀你灭口,这件事……也该有个了断了。”

这是温九龄回国以后,顾时南第一次在战南笙这件事上如此态度明确。

温九龄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好似很平静,但无形中又被一股无法言说的酸胀情绪所吞没了。

她心不在焉的跟顾时南吃完晚餐,顾时南就带着她出门了。

车子驶出御水华庭后,温九龄侧首问开车的顾时南:“去哪?”

顾时南:“壹号公馆。”

温九龄皱眉:“是去吊打战南笙吗?”

顾时南:“是看顾景琛怎么吊打她。”

温九龄困惑:“顾景琛不是一直都护着她的吗?”

“宋韶礼把战美娟给抓了,战美娟为了减少刑罚,爆出战南笙不仅蓄意谋杀你,还曝出她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顾菁菁。”

温九龄瞪大了眼睛,“顾菁菁溺水死亡……跟她有关?”

顾时南道:“战美娟说顾菁菁溺水前吃了过量的药剂。她本来就个有精神病史的小孩,吃了过量兴奋剂以及在战南笙的教唆下,她这才去招惹战似锦。也从而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半小时后,车子抵达壹号公馆时,一身制服的宋韶礼押着双手戴着手铐的战美娟从警车上下来。

同一时间里,又陆陆续续来了四五辆警车,跟着下来不少携带工具的刑警以及武警。

宋韶礼将战美娟交给属下,朝顾时南这边走过来,挑眉道:“你这是跟温小姐……又和好了?”

顾时南不搭他的话,“你来的倒是够快的。”

宋韶礼整理了一下大檐帽,神情冷然,“惩奸除恶,当然要快。”

警察将壹号公馆团团包围住时,从别墅里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

宋韶礼先带警察直奔别墅,温九龄则跟着顾时南在后小跑。

等她到的时候,就看到战南笙倒在了地下,身下一滩血,而不远处是倒在地上被顾景琛抱在怀里的战似锦。

战似锦右胸口有弹孔,汩汩鲜血正从里面往外涌。

她应该是疼到了极致,一张没有血色的脸冷汗淋漓的厉害。

温九龄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拔腿就朝战似锦跑过去时,一个比她更快的身影先她一步。

等温九龄将宋韶礼的人看清时,战似锦已经被他从顾景琛怀里抱起并第一时间冲出了别墅。

一般抓捕重点嫌疑犯的现场,除了各个警察,也会有医护人员。

宋韶礼将战似锦送到了救护车上,对进行抢救她的医护人员冷声吩咐:

“要不惜一切代价救她,若是死了,唯你们是问。”

比起看战南笙被绳之以法,温九龄更关心战似锦的安危。

温九龄是跟着救护车一起去的医院。

顾时南和宋韶礼都留在了事发现场。

战似锦被战南笙打中的这一枪,击中了右肺,再加上失血过多,整个手术过程很不顺利。

整场手术大概进行了八个小时,才化险为夷。

战似锦被推进重症监护室时,顾景琛来了。

他是刚刚配合警方录完口供以及调查,在被确认没有任何刑事责任后才被放出来。

可即便如此,顾景琛整个人看起来很狼狈。

他头发凌乱,眼眶凹陷,眼眶泛红的像是瞬间老去了好几岁。

被他穿在身上的白色衬衫,胸前的鲜血已经干透了,一张冰寒莫测的脸满是疲惫之色。

他一开口,声音如同破锣一般沙哑,“锦儿怎么样了?”

温九龄对他态度冷漠:“保住了一条命。”

闻言,顾景琛眼眶一热,整个胸口都变的无比潮湿了。

可除此之外,更多的是……空旷。

空旷到寸草不生。

因为他知道,他跟战似锦彻底完了。

温九龄看着他魂不附体好像是死了一次颓靡样子,冷声问道:“顾景琛,你后悔了吗?”

后悔?

那自然是悔不当初!

顾景琛的整个胸膛都像是被一把斧头给生生劈开,疼的他整个人都麻了。

战似锦已经这个样子了,温九龄对他就是说再多的挖苦也毫无意义。

“警方那边怎么说?”

顾景琛:“战南笙已经死了,李宝儿战美景也都被抓了。”顿了顿,“李淮临也被捕了。”

温九龄皱眉:“战南笙死了?”顿了几秒,“怎么死的?”

“拘捕,被当场击毙。”

伴随战南笙之死,战美娟和李宝儿伏法,温九龄跟顾时南的误会彻底解除。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年底。

温九龄喜提二胎,两人的婚礼也提上了日程。

顾时南想大操大办,温九龄却觉得劳民伤财,没什么意思。

她只想守着两个孩子,守着小家,也……守着顾时南,不想跟太多的人打交道。

但,顾时南不愿意。

他觉得这样,就太委屈温九龄了。

“不行,必须得有婚礼。”

温九龄二胎除了喜甜,并没有任何的不适。

顾时南跟她说这话时,她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吃着抹茶味的蛋糕。

闻言,她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我只想守着孩子和你,不想折腾。”

她对婚礼一点兴趣都没有。

顾时南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但他也不敢惹恼她。

他俯身将她抱坐到自己的腿上,高挺的鼻子蹭着她柔嫩的脸颊,

“你不想大操大办,那至少也得有个像样的婚礼……”

温九龄被他蹭的脸颊痒痒的不舒服,她将脑袋撇开并伸手不让他碰,“我们分分合合都不知道离了多少回了,没必要办婚礼……”

“是分分合合了不次,但却连一次完整的婚礼都没给你,这才必须得办。”

孕妇懒,再加上温九龄对这个确实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顾时南坚持的态度让她有些不高兴。

她眉头皱巴巴的了,“是不是这个婚礼不办,我们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你要是不想复婚,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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