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许冷着脸打了通电话。

随即几个护士推着轮椅担架上来,把姜一嘉给铲了回去。

盛时许心里想的是,姜一嘉因为救他落下病根,精神又不太正常,他若是驳斥她的面子,承认自己确实没记得她的生日,估计又要回去吞药一顿闹腾……

麻烦。

他一直很不喜欢麻烦。

还是稳着送走好了,再安排护士给她打几针镇静,免得又来打扰沈柒南休息。

至于沈柒南……

他转眸看向病床上那个小小的鼓包——她正拉着被子,背着窗户,将自己严严实实裹了起来,微微颤抖。

盛时许上前拉开那张被子,躺在沈柒南旁边,大手圈住她的腰:

“怎么,不喜欢烟花?”

沈柒南的声音闷闷传来:

“挺吵的,有些扰民。”

盛时许一时语塞,犹豫着还是说出口:

“其实,这场烟花是……”

“一场烟花很贵吧?”沈柒南忽然抬头打断了他,“要不要十万?”

她眸色暗了暗:

“抵得上我申请预付的半年工资了吧?”

那天夜里,她曾经卑微地向他借十万块钱,而他高高在上,让她走流程,预支半年的工资。

十万块钱,有的人需要勤勤恳恳埋头工作整整半年才能得到它,有的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等着它救命,而有的人却轻易地,将它挥霍成这漫天的烟火,只为讨一个女人欢心而已。

十万块钱,值钱了,又不值钱。

盛时许眉头一拧,以为她还在耍小性子介意之前让她预支工资的事情,伸手将她的腰扣得更紧,下巴抵上她的额:

“你那半年的预付工资,我已经还上了公司的账,就当我给你的。”

他说得理所应当。

沈柒南却一怔,随即苦涩地笑了笑:

“原本我还以为要再打半年工还债,既然这样,我便从今天开始休年假,晚些会上辞职的申请流程,到时候请盛总按公司要求批复,并尽快安排人手与我进行工作交接。”

毕竟剩下不到一年时间,没有人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要在工位上度过。

更何况,她的上司还是盛时许。

腰间猛然传来一阵吃痛,他直接掐着她的身子往上一提,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你要辞职?”

沈柒南垂眸:

“是。不想干了。”

盛时许直接抬手掐住她的脸:

“是不想在盛氏干了,还是不想见我?”

沈柒南直视着他:

“盛总支撑着公司的整体运转,是公司最重要的灵魂人物,您与盛氏自然是不可分割。”

意思就是——

既不想在盛氏干了,也不想见您。

盛时许有些被眼前的女人挑衅到了,不容拒绝地、径直将手探进她的病服。

眼前,是一张清冷、棱角分明且不动声色的脸,被子下……炽热而修长的手指却在做着最下流而私密的事情。

他倒是没有粗暴地对她,只是慢条斯理、软磨硬泡,像是要将她慢慢分崩瓦解,再更好地一口拆吞入腹。

温热的指尖缓缓往下游移,直到握住她敏感的脚踝往上一扯。

防线外的理智彻底点燃,烧成灰烬。

他的眼眶终于泛起了难以克制的绯红:

“你的身体,一如既往的诚实。”

炽热的温度,沿着膝盖内侧慢慢向上,连同他的话语都仿佛染上莫名的、令人上瘾的瑰色。

沈柒南闭上眼睛:

“您有需要,就快一些。”

盛时许顿住了:

“什么意思?”

沈柒南依然没有睁眼,咬着牙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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