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素袍荆钗,戴玄色鹰纹面具,遮住上半张脸,露出一双苍穹般神秘深邃的眼睛,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条流畅优美,虽看不清面孔,却能感觉出几分绝世出尘。
另一人穿着黑色窄袖袍,未戴面具,鼻梁高挺,轮廓立体,面孔却不像是大夏人。
另外的跑堂伙计上前接待,黑衣男子迅速下马,和跑堂伙计说了什么,又回头朝着面具男禀告,态度颇为恭敬。
“殿,公子,此地已经没有上房了,可要留宿?”
“无妨。”
面具男子下马,跑堂伙计带着他们朝客栈走去。
谢瑛收回目光,也牵着马儿往里走:“伙计,来间客房。”
“客官请跟我来。”
跑堂伙计领着谢瑛走进客栈,前院是拴马的地方,相当于现代酒店的停车场,还有饮马池,池子里的水倒也干净,还有专门负责喂马的杂役。
谢瑛见那两名男子拴好马走向客堂,也将缰绳递给杂役,“为我的马儿准备些新鲜草料。”
杂役点头:“好的客官。”
谢瑛又跟着跑堂伙计走进客堂,听见掌柜朝那两名男子道:“客官,真是不好意思,今日上房已满,只剩三间人字号三等房,二百文一晚,客官可愿留宿?”
那黑衣男子不悦蹙眉,掏出一锭白银:“你怎么能让我们公子住下等房,可还能腾出一间上房?”
掌柜无奈摇头。
那面具男出声,嗓音击玉般冰凉:“两间人字号房即可。”
跑堂伙计领着那两男子去房间,谢瑛也走去柜台,掏出一块碎银:“来间人字号房。”
办理好入住,跑堂伙计又热情道:“客官请跟我来。”
领着谢瑛上楼,找到客房后,正巧看见那两男子入住在隔壁。
那面具男子似乎注意到了谢瑛的目光,忽然一束冰凉犀利的眸光,朝着谢瑛投来。
谢瑛目不斜视走过,来到她的房间,推门而入,确实是普通厢房。
里面只有一张简陋的木架床和桌椅板凳,洗脸盆架子立在墙角,衬得颇为逼仄。
跑堂伙计热情道:“客官,可需要吃点什么?”
谢瑛骑马一日,双腿酸痛,腿间估计都摩擦出伤痕,随即道:“不必了,我带了吃食。”
跑堂伙计又道:“那我为客官打盆热水,客官洗漱完,也可早些休息。”
这客栈跑堂服务确实不错,若是谢瑛不差钱,还真愿意打赏一番。
她又看向跑堂伙计,只觉他年纪尚轻,约莫十七八岁,又露出浅笑:“那便麻烦小哥了。”
“不麻烦,客官稍等。”
跑堂小哥服务态度十分周到,很快打来一盆热水,还准备了干净的毛巾。
谢瑛洗漱过后,便躺在床上歇息,一觉醒来,已是夜半三更。
她伸了个懒腰,望着镂空雕花窗棂外,皎月东升,冬日不常看见月亮,今夜竟月明千里。
她欣赏了片刻月色,又担心追风,便翻身下床,关门离开房间,甫一转身,忽然听见旁边屋内传来细微的交谈声,隐约听见一句秦家。
谢瑛神色瞬间清明,反应过来,却不愿细听,免得招惹是非,便迅速抬步离开。
可恰好是这么一声细微的动静,屋内的人迅速产生警觉,传来一声厉吼。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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