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不忙,让我先看看这人的下巴,”王健以医生的眼光,摸了摸,轻拽了拽黄仲军的下巴,昏迷中的黄仲军哼了哼,就像是在承认他说得没错。王健被逗笑了。
“你得亏是遇见了我,你们当地的小医生,恐怕还真得治不好你这下巴,”说罢,右手掌托住了黄仲军的下巴,左手掌摁住了黄仲军的头顶心,双膀一较劲,嘴里边喊声,“合!”就听黄仲军痛得啊一声,就见那下巴,咔巴一声。再看黄仲军那耷拉着的下巴,已经不再耷拉着了,恢复原位。“怎么样?”王健干完这些,不无得意地巡望众人。
“不怎么样,”李阳咂了一下嘴,故意不以为然道。纯粹就是为了惹对方生气。这就是他的小孩子脾气。
“不识货,有眼无珠,这是正宗正骨。祖传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你知道不?”
“我才不管你正骨,还是负骨。我刚刚又算了一卦,这家伙的避邪指数,因为你这一下,已经差了好几级。要不满格的。原来一点不像个人的,现在像人了,就怪你!”
李排长那嗔怪人的表情,简直跟个怨妇一样。大伙儿都给逗笑了起来。
就这样,这队人马带着依然昏迷着的黄仲军,朝江边走去。
“那个姓鲍的镇长说得,我们到了江边,然后叫我们找哪谁啊?”排长李阳记性不大好,张口问大家。
“姓桂,桂大虎子。”王健背惯了汤口诀,《千金方》,脉络经穴,博闻强记,记性特别好。随口应道。
“王健,我以后当了师长,军长,我要把你调到参谋部去。当医生可惜了,这老好的记性。”
“不要害我。”
“怎么叫我害你。我记性不好,可是我好像记得什么什么经里,有这样的一段的话,上医什么什么,中医什么什么,下医什么什么?”
“《黄帝内经》素问里讲的,上医医国,中医医人,下医医病。”
“对对对!我让你做上医,医国,做人上人。你还讲我害你。”
“不害我是什么,我自己有什么本事,我不清楚。我非要把我往那上面提,我要是有那本事,这排长还轮得到你?我不早当了。”
“你什么意思啊?你意思是你不想当这排长,才让我当上的,是不是。”
“不不不,排长,不要冲动不要冲动,王医生不是那个意思,他是讲,他没有那个本事当排长。王医生,我讲得对不对啊?”姚元再次当起了两人中间的和事佬。
王健不置可否地望着姚元笑起来。
“你笑什么?你笑得我瘮得慌。”
“我就觉得你啊,像一样东西。”
“你这是在骂我吗?医生。我可是一片好心哦。”
“不是骂你不是骂你。”王健做出求饶的动作,“我只是真得觉得你像一样东西。”
“好好好,我承认你讲的,我像一样东西,你开心就好,我就怕你讲我不像一个东西。”
“你就直讲吧,他像个什么东西。”李排长不耐烦道。
“开塞露。你讲你像不像?”
“没看出来!”姚元无比灵活地扭动着他的脖子,上下左右,物前物后地瞅着,“对不起啊医生,”姚元一本正经地抱歉道,“我都看个遍了,都没有看出我跟开塞露有什么关系。”
“你有没有发现,我跟排长一争起来,火大,沟通不通畅时,你就会及时地出现,让我们俩个之间的沟通无比顺畅起来。”
“明白了明白了,你的意思你俩个一便秘,我就出现了。于是你们就畅快了。没想到,我还有这种功能。我都佩服起我来。”
“去,”李阳不满道,“你这种比喻,我怎么感觉我吃了很大的亏似的。可是我又说不清,哪里吃亏了,反正感觉是吃了亏。”
“吃亏是福,排长。”王俊杰笑着安慰他们的排长。
“王医生这叫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洪伟也上来插嘴。
“我跟你直说了吧,排长,不是我不识抬举。真得是我就这么点本事。做参谋啊,我一没那脑子,二也没有那个德性。就算我有那样的脑子。一将功成万骨枯,让我出主意杀人,不管杀什么人,我心里都过意不去。心软,只适合救死扶伤。送人命,做不了。”
听完这一番话,李阳除了冲王健伸大拇哥,再没有话说。
“不晓得我们前往驻扎的地方有没有鱼塘?”洪伟边走,边小声地跟王俊杰嘀咕。
“怎么啊,你还想钓鱼啊?都什么时候,一滴也不知补怎搞的。国家都破成这样子了,日本鬼子随时就都要打过来,还问我哪里有竹园,做钓杆?真得是不知补!”王俊杰越说声音越大,把洪伟闹了个大红脸。
“我真服了你了,说着玩的,你就当真了。”洪伟默默地咽下苦果,冲王俊杰挑了挑大拇指,“算你狠,连我你也出卖嗷!”
“怂了吧?”姚元是创可贴,这时又开口问洪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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