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侯府,紫堂苑。
侍女端了一碗燕窝雪耳,轻轻放在程娇娇面前。
“二姑娘,小厨房刚熬好的,您快趁热用一些。”
自从去了趟牢里,程娇娇肉眼可见地瘦了许多,人也憔悴了。
而且加上她回府那日,萧蘅就紧接着被禁了足,她就更是愁的茶饭不思。
这会儿那燕窝端上来,她只闻了一下,就觉得自己反胃:“拿走拿走,没见我正在这烦着呢吗?”
她手一推,那整碗滚烫的燕窝就全都倾倒在了侍女的手上。
细白的手瞬间被烫红了一圈。。
侍女年纪小,胆子更小:“啊!!”
碗摔碎在地,紧接着便跪地因疼痛哭起来。
程娇娇被惹得更加心烦:“哭什么?!又烫不死!”
‘啪!’秋白上前,狠狠在侍女脸上掌掴了一下:“自个儿办不好差,还敢哭!”
那侍女脸上立刻高高隆起一个五指印,吓得连哭都忘了。
“怎么了这是,脾气这么大。”姜素白的声音远远从廊下传来:“跟个丫头置什么气。”
姜素白迈步进来,将侍女赶走:“别杵在这惹二姑娘心烦,赶紧走。”
那侍女哪还敢留,忙委屈着掩面退下了。
见来的是姜素白,程娇娇立刻露出几分担忧,诉起苦来。
“太子殿下无故被禁足,赵家又受了圣训,这回连皇后娘娘求情也没用,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姜素白拉着她手坐回椅子:“不过是禁足,你慌什么?”
“我——”程娇娇一咬牙:“娘,我与殿下已经私定终身,往后咱们母女依靠的可都是他,您说我担不担心?”
她受够了在侯府当庶女的日子,程京妤在一日,她就趋于她之下!
明明自己处处比程京妤强,太子也说她温柔可人,凭什么就在出身上比不过她?!
程京妤...想起那晚自己还要巴巴地去给她赔罪,心底的怒气和妒忌就怎么也忍不了!
“他是太子,一言一行都是表率,跟赵越那种人搅和在一起本来也是掉身份,陛下要他好好念书,你不觉得正是陛下重视么?”
程娇娇听完,怔忪道:“重视?”
姜素白拉着她的手,嗔怪道:“不是么?那几个不学无术的皇子,你见陛下管过么?自古不严不成人,太子是要继承大统的,自然是要严厉些才好。”
“可是,”程娇娇不甘心:“明明是赵越做错的事,而且赵越针对程京妤也全然无错,凭什么受罚的是殿下!”
见她实在气不过,姜素白颇为恨铁不成钢:“你总是抓着这些小事,难怪会被她钻空子反将你一军。”
“是她个贱人运气好!明明那汤是我好心送给她的,那想她竟然防我至此!”
程娇娇怪叫起来,期间又摔碎了一个青瓷茶盏。
地面上都是碎瓷。
“娇娇,娘亲不是教过你,凡是要做,是要借刀杀人,而不是你自己莽撞出击,你看这次,若是你办事有皇后妥帖,谁能抓到你的把柄?”
面对姜素白的循循善诱,程娇娇暂时冷静了下来。
回想在猎场,却是是她冒进了,才会让程京妤一抓一个准。
但是当时的情景,她根本也无从设计啊。
“这次就算了,”姜素白剥了个核桃,放进程娇娇手心:“我听说大周太子不日就要抵达西楚了,陛下有意将京妤嫁过去呢。”
程娇娇将手心一捏,核桃咯吱碎了,她眼里的妒忌无可掩藏:“你说什么?大周太子?她程京妤也配?凭什么各国太子都任她挑!”
“还能是因为什么,陛下对你爹多有倚仗,她不过是跟着占便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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