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祺玮以星降之势冲向对手,他的圆月在金属赛场内旋转、滚动,发出轰隆隆的噪声。

慕正光的第一反应是逃跑。土球质量大,速度快,一旦撞上,非死即伤。

慕正光的渐近线只“发展”了不到两个月,在境界上可以说是无比崭新。倒计时和加速计时还未生效,仅凭域加持的效果,他的速度低于对方,这导致他没有可能逃出对手的攻击范围。土球朝他滚来,他后退两步,暂时避开。

郭祺玮缩小圆月的公转半径。圆月的轨迹不能是直线,错过之后必须环绕一圈才会重逢。半径减小,但速度不减,错过和重逢的频率都会增加,胜算也在增加。

虽然圆月的波及范围缩小了,但他本身的速度足够快,月轨半径四米,他与对手的间距恰好保持在四米之内,足可驱使圆月发动攻击。

郭祺玮是个很自负的人。

他的出身背景、家庭条件,以及圆月给他带来的强大力量和心灵上的满足,使他越来越目中无人、目空一切,似乎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无名之辈,都不值一提。

他的速度比圆月快得多,但他用来攻击和防御的却总是圆月,而不是他自己的双手。

这让慕正光有机可乘:你离我这么近,却还是依赖渐近集,真是匪夷所思。如果我有你的速度,我更愿意举着土球砸人,而不是等土球环绕一圈碾压人。

他发动加速计时,并看准机会,抛出沙漏。

郭祺玮看到沙漏朝他飞来,他轻慢地抬起左手,圆月的轨迹再次缩小,并浮到空中,为他挡住沙漏。

沙漏被拦截,掉到地上,慕正光没去捡。

圆月在空中画弧,渐行渐远。

两人对视一眼,电光石火弹指之间,慕正光拿出轴心砸向对手的石牌。

这一击犹如重锤,差点让石牌碎裂。

郭祺玮的眼神中出现了少有的惊愕:不对啊!每个人得到一条渐近线,每条线对应的渐近集应该也只有一种。你先用沙漏,再用画轴,难道你有两条线?不像。还有另一种可能!你作弊了?不!不算作弊!你能召唤两种工具,那就说明你的渐近线有召唤两种工具的能力。这是一条什么样的线?如果我能有两个月亮……

人们想得到的东西太多,所以总也无法感到“满足”。就在他内心动摇的瞬间,胜利的天平向对方倾斜。

从心穹中升起的月亮,当然受心的影响。圆月暗淡,压迫褪去,对手不再受限。

沙漏落地后裂纹密布,但还未破裂,对决的双方都在沙漏的作用范围之中。倒计时,域加持,加速计时,三合一!

在石球折返之前,慕正光转动轴心,又是猛地一砸,石牌破裂,胜负已分。他捡起沙漏,迅速后撤。比赛结束了,但对手几乎还保留着完全实力,不可不防。

郭祺玮还没有小气到赛后亲自追击的程度,他固然妄尊自大,容不得他人,放不下仇怨,但长辈们会帮他对付这个人,用不着他亲力亲为。

在得知郭祺玮的“噩耗”后,郭明学不急于帮儿子复仇,他立刻运作关系把儿子送进决赛赛场继续参加比赛。

在大多数人看来,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但第一轮比赛还远远没有结束,而且,每个人的比赛信息都是通过邮件发送的,其他参赛者并不知晓,只需把其中一位参赛者劝退,让郭祺玮补上即可。至于其他不稳妥的地方,可以以后再谈。

比赛期间,水木大学里的所有学生和老师都被迁往校外休假。同时,官方派重兵看守学校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入,唯有失败者,可以走出。

但在郭明学的家族面前,看似森严的守卫形同虚设,他们的人来去自如。这些人带着厚礼,成功劝退了杨苏泊。

郭祺玮顶替了杨苏泊的身份,轻松愉快地解决了杨苏泊的对手。

他心情大好,为自己的权势感到骄傲:新时代必将属于强大渐近者,而我本人就是强大渐近者之一,不客气地说,我有资格对这个世界的未来指手画脚。

慕正光和徐萦则在食堂里吃过晚饭,并肩而行,游览校园。

即便是已经恋爱两三年的学长学姐,见了他们的模样,大概也会动容。哪怕是在高中时相识,考入同一所大学,相伴五六年的资深人士,也会感慨他们的成熟和稳重。有心人与有心人惺惺相惜,有些东西,一目了然,一看便知。

这一轮的对手太特殊了,慕正光清晰察觉到对手的域半径远高于他。他心想关于比赛的事,你没问,但我不能不说。校园里有无数只眼睛、无数只耳朵,传纸条的小技巧用多了容易被人看破,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再用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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