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女子面戴薄纱,身姿曼妙,其中一位丰腴的女夫人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梁幂云,谨慎问道:“这位……女公子与这位公子是何关系?若不是其夫人可莫要阻挡他的好姻缘呐。”
梁幂云并未应答,量定她们因为这面纱也不敢轻举妄动便转身看向南宫峰若,一双怒气未完全消散的凤眼正盯着她,手里捧着一堆荷包。
梁幂云狠狠咬了咬牙憋笑,向南宫峰若微点头,接过他手里的荷包转身递给了那位女夫人,浅笑道:“这姻缘,我未婚夫婿并不需要。”
未婚夫婿?难道……
跟前的一堆女夫人面面相觑,那群女公子只羞愧地低着头,皆没了话头,而南宫峰若也是满目震惊地盯着她的背影。
“那……还请少夫人谅解,我等不知贵女的身份,误打误撞阻了贵女的身份属实不该,还请恕罪。”最跟前那女夫人歉道,其余人见这势头也不敢再堵着,纷纷让开了路。
“无碍,多谢夫人体谅。”
梁幂云微微福身,转过身去伸手揪着南宫峰若的衣袖从让出的那条道走了出去。
两人就这么保持着这姿态走了一段路梁幂云才回头观望了一番,待确定那群人消失了踪影后才松开了手。
她深深屈膝行礼道:“无奈之举,冒犯将军了。”
南宫峰若一时缓不过神,急忙扶起她又后退了两步道:“是本将该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梁幂云不禁笑了笑,又道:“将军言重了,不过将军若不愿再被纠缠,便与小女子并肩同行吧,毕竟今夜热闹,保不齐又要出些什么事。”
南宫峰若讪讪点头,上前一步跟在她侧身后,两人的距离仅有一步之遥。
那头扶桑见势头已消也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将军可有碍?”
南宫峰若眼似利剑地瞪着他,无奈摇了摇头。
“属下也没办法,实在无力招架这……热情,总不能伤了她们。”扶桑心虚挠头道。
“扶桑公子是对的,别看她们只是一群女夫人女公子,起不得事,但这民间谁也厉害不过这群女夫人。若真是得罪了她们便是寻个真真假假参半的由头也会将你陷入别人口中那不堪的话头中,所以还是少生事为好。”
“那,你……”
“将军倒不必担忧小女子,虽说脾性不一定好但她们是宁成一桩婚不毁一家事,既是知晓了这份关系便不会再来纠缠,况且刚才那群女夫人误将小女子认作天都的贵女,若是不想惹事上身她们也是不敢多做举动的。”梁幂云解释道,眼里尽是柔情。
南宫峰若不自觉避开她的眼神点了点头,转头便看见扶桑那张看戏的脸笑得吟吟的,越看越不对劲。
若是在军营,铁定让他吃五十军棍。
“滚!”南宫峰若低声斥道。
得了将军这不知哪来的怒气,扶桑识趣地消失在了街道上。
两人依旧同行,南宫峰若依旧离她身后一步远。
“还未请教姑娘闺名?”南宫峰若打破沉寂发问。
梁幂云犹豫了会儿,很快便又答道:“梁氏,名幂云。”
“屈尊何处卖艺?”又问道。
梁幂云扬眉,侧过脸看向他。
“晚膳时听舅父说起过。”
她的身份丞相府里就那些人知晓,下人们大多是不知晓的,就算知晓有萧夫人这个掌家人在也不敢多嘴议论,要是传出去对丞相府的名声也自是不好,但敢放她入府就可见主人不在意,既是主人许可便更是不可多嘴多舌。
“锦绣街秋霜楼。”
锦绣街……南宫峰若暗暗记下,点头以应。
“让开,都让开,啊啊啊~”
忽地前头一阵嘈杂声起,乱象之中,一匹烈马向他们冲了过来,路边的百姓皆冲冲撞撞地各寻安全之处,不少路人被推翻在地,不少摊贩被掀翻,形势很是凶险。
“得罪了。”南宫峰若反应迅速,拉着梁幂云的手将她带到一旁巷子里。
见马无停下之意,南宫峰若顺手拿起一旁的麻绳系成圈,对梁幂云嘱咐道:“待在这别出来。”
梁幂云眼看着他跳出了安全区域往街道上走去,只见那马与他不到两丈的距离他便将手中的麻绳圈扔了出去直接命中马头,随后将绳索迅速在手里缠了几圈,待烈马疾跑而过立刻使劲将马头拽回这边,足足被拖出去二十多丈才停了下来。
见情况稳定,扶桑赶忙上前询问他的情况,梁幂云也在马停后疾步上前。
马上之人被拽得晕头转向,却未曾从马上摔下来,更是待马完全停下后才跌跌撞撞地走到南宫峰若跟前。
来人黑发束髻,身着双鹤蓝衣,腰间玉带,衣饰华丽,面容更是清秀白净、肤若凝脂。
南宫峰若仔细观察了他一番又看向那匹马,扭头吩咐扶桑疏散人群、赔偿摊主,示意梁幂云站到他身后才转头看他。
待人群疏散,南宫峰若弯腰行礼道:“三皇子。”
三皇子?梁幂云讶异地看向他,见情势不对也跟着随意行礼一番。
南宫鄞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闻言一笑,眉眼间透露的稚气未散,问道:“你怎知?”
南宫峰若拱手道:“猜的。”
烈马乃今日入朝之时南宫峰若送入的烈马,自是不能由宫外人所用,而宫中皇子只三皇子惯用双鹤服饰,猜不出才怪。
南宫鄞拍了拍身上的余雪,佩服道:“不愧为南宫大将军之子,一点都不输给大将军,猜都猜这么准。”
“不敢。”
“今日你救本宫一命,这份恩情本宫记下了,来日有机会定会报答。”南宫鄞笑吟吟道,又看向他身后之人,眸光突然一暗,只一瞬便又扬眉问道:“这是哪家……女公子?”
见话头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梁幂云微微蹙眉,正欲开口回答之时南宫峰若直起身将她完全挡住,回道:“吾之友,不方便与三皇子介绍,还请三皇子恕罪。”
南宫鄞察觉得到他的谨慎,眸间那一抹光亮瞬间又回来了,勾唇一笑摇了摇头,牵来马匹转问道:“既是你送的烈马,可知如何驯服?父皇知本宫爱马才将它赐予本宫,未曾想这马性子太烈了,看你这身后的的烂摊子,唉。”
“并不难,世间既有软硬之对,三皇子何不以软制硬?马虽烈但终究是牲畜,听不懂人话也看不懂人事,只知何为好何为不好,只要顺着它的意它总能感受到三皇子的好意,驯服起来便也容易些。”
南宫鄞笑着点了点头,学着南宫峰若的动作抬手顺着它的背脊,只闻它闷哼了一声后便没再有大动作,瞬间了意。
“看来还是得请教将军才是。”
“不敢。”
南宫鄞轻点了点马头,随即跨上了马,这马虽还有些不情愿却也不再狂躁,只是转了转身子便在南宫峰若的牵引下停了下来。
“好!”
南宫鄞激动道,俯视着南宫峰若笑道:“两次,日后必定报答。”
南宫峰若微微一笑点头,随即放开了马头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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