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巷的云福记开了两年有余,一直都是不温不火,但是近一个月来却甚是热闹。

每天早晚都有几十号人背着箱子插着旗幡进出,前段时间还天天有人上门闹事,后来还听说跟徐御史打上官司了,而且这官司还打赢了。

在街上这些商铺看来,这云福记怕是来头不小。

这云福记近些日子又把门头给重新装饰了一番,今天一大早更是鞭炮也挂上了,锣鼓队也就位了,明显是要来个重新开业啊。

于是周围铺子的人也好,附近路过的人也罢,渐渐地都围了上来,再加上原本那些销售员,今日也都换上了便装,围在铺子周围,使得云福记门前人头攒动,整条街道都几乎堵塞了。

铺子里,陈明高、何东以及另外两位掌柜也都到场了,正在那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这凌公子是怎么想的,别家铺子都用朱紫色的大漆,这云福记怎么用的是大红色,也太亮眼了吧。”

“亮眼不是挺好的吗,老远就能看得见,你们有没有看到那个柜台,上面明晃晃透光的,该不会是以水晶制作的吧。”

旁边几人都吓了一跳:“李掌柜莫不是在说笑,这一丈多长的柜台,那好几十片都是水晶的话,得花多少银子?”

“可要不是水晶的话,还有什么物件能这般通明透亮?”

几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又有人说道:“我跟你们说,我方才看见陶染姑娘了。”

另三人顿时瞪圆了眼睛:“张掌柜你该不会是眼花了吧,你说的是教坊司的陶染姑娘?”

张掌柜一脸神秘的说道:“一开始我也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我跟那女子擦肩而过,看了好几眼,绝对没看错。”

“张掌柜,你见过陶染姑娘嘛,你就在这吹大气。”

“怎么没见过,当年陶染姑娘上元节诗会抚琴唱曲儿那一次,我正好送点心过去呢,看得真真儿的。”

那三人都露出艳羡神色,不过他们很快就把目光转向了凌川书房的方向。

“怪不得凌公子打了个招呼就躲书房去了,也不请咱们进去坐坐,感情是金屋藏娇啊。”

几人纷纷露出含蓄且猥琐的笑容。

陶染之所以被称为三大才女之一,源自于多年前的一场上元节灯会,当时陶染吟诗作赋,抚琴唱曲,令多位大儒赞不绝口,惊艳了满城百姓。

以至于陶染沦落为奴,进了教坊司也依然谱大的很,传闻说非位高权重者都见不着她的面,除非是才华横溢的青年才俊,还要写诗递条子,令陶染满意了,才能得见一面。

而且以陶染的才华,一般的诗词也难入她法眼,听说去岁秋闱的状元郎倒是有幸见过陶染一面,听过她弹琴唱曲儿,除此之外,就连榜眼和探花都缘铿一面,由此可见陶染的门槛有多高。

而今天,凌川竟然能把陶染请来,这家伙的背景到底是有多深?

随着时间的推移,门口的人越来越多,直到吉时将近,门口一阵锣鼓声响起,曹焕淳出了门口,朝着围观众人拱了拱手。

“各位街坊高邻,我们云福记在三条巷也算是有些日子了,平日里多蒙大家关照,本店今日重新开业,以后还要靠诸位多多看顾,老朽先谢过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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