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老太太拖着七十多的硬朗身体,不远万里过来呛声许殉。

见他俩还要说什么,许殉终于说他们想听的好听人话——

“好了!过几天我就申报改名。”

话音刚落,老太太就说,“说真的,也就我们家小旬能配得上亭州。”

管家:“小旬少爷跟沈医生求婚了,沈医生答应了。”

他俩的语气跟挤兑许殉时没有任何区别,态度却差出了一个银河系。

沈亭州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许殉一点也不吃惊,面无表情地拉上沈亭州的手朝楼上走。

老太太夸赞,“你看小旬的身姿多矫健。”

管家赞同:“小旬少爷上学时不光篮球打得好,滑雪也很厉害。”

沈亭州二次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管家跟老太太的声音渐渐远去,许殉进房后就把门关上了。

看许殉垂着眼,沈亭州伸手揉揉他的脸,“受委屈了。”

许殉不放过任何一个向沈亭州撒娇的机会,闻言立刻把脸埋到沈亭州的颈窝。

沈亭州的自责推至顶峰,“以后我一定好好练练口才,争取……跟管家他们有个来回。”

面对顶级阴阳家,沈亭州感觉有个来回已经很不容易了。

许殉撩起眼皮,黑漆漆的眼睛黏在沈亭州身上,“你能这么说,我已经很高兴了。”

被喂了一大口绿茶的沈亭州,忍不住亲了亲许殉的眼皮。

在房间阳台打盹的橘猫蹭过来讨食儿,被许殉快速拨开。

橘猫不死心又挨了过来,尾巴扫过沈亭州的小腿。

感受到毛茸茸的触感,沈亭州眼睛微亮,把猫抱了起来,“饿了?”

许殉说,“快春天了,估计是发情了。”

沈亭州看了一眼没有蛋蛋的橘猫,“不是已经割了?”

许殉从沈亭州手里接过橘猫,“那就是发癫了。”

沈亭州:?

许殉抱着猫放到屋外,转头见沈亭州不解地看着他,许殉凑过去用脸蹭了蹭沈亭州。

沈亭州哭笑不得,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躺这里,我给你掏掏耳朵。”

许殉立刻乖巧地躺上去。

周一上午沈亭州接到了房东老太太的电话。

上次沈亭州的房子水管爆裂,不小心淹了楼下的邻居,当时沈亭州直接给了房东老太太一笔赔偿款,由对方来找装修队重新装修。

现在房子装修好了,老太太叫沈亭州过来核对账单。

沈亭州跟房东老太太打过交道,很信任她的人品。

“不用对账了,您不是说多退少补,直接把总金额发过来,少的话我再给您转账。”

房东老太太操着乡音说,“那不行吼,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得嘞,我老太太不是那种脑子不明白的人,一定要对。”

沈亭州只好开车过去。

房东老太太把客厅重新装修了一遍,她递过来一张账单。

“这个是你房子水管漏水搞坏吼,这张是我自己要装的,这面墙,还有这面墙的壁纸我自己掏钱,你看窗户我都加上防护栏喽,再出一个要跳楼的租客,我吓都吓死啦。”

不怪房东老太太耿耿于怀,那天的事沈亭州都吓一跳。

账单一核对,房东老太太还要退沈亭州一千二百多。

沈亭州本来是不想要的,房东老太太丁是丁卯是卯,几块钱都打给他了。

“古人讲话吼,老而不死是为贼,我可不是那种占人便宜的贼老太太,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沈亭州解释,“我是觉得您经常来这里盯着很辛苦,这一千不退也正常。”

房东老太太哎呦了一声,“这算什么辛苦哦,我干这点事都算苦的话,那些装修师傅天天吃黄连吼。我跟你讲吼,我老太太晓得好赖人,你给我送的那些干鲜货贵得嘞,我心里记得你的好。”

“听我老太太的话,把钱收一收,年轻人不要大手大脚,钱挣得辛苦嘞。”

沈亭州失笑,“好。”

房东老太太压低声音凑过来,“你要是分了手,记得跟我讲吼,我给你介绍大把大把好男人。放心,配你样貌钞票都大大吼。”

沈亭州:……

现在沈亭州就庆幸没带许殉来。

房东老太太教导沈亭州,“你们这些小年轻就应该多谈谈,谈多了才不会像小康那样被人骗。”

小康就是康棋乔,房东老太太的上一个租客。

在老太太这里差点跳楼的康棋乔算是反面例子,正谈着呢,万万没想到正主居然来了。

看到门口的康棋乔,房东老太太嘴巴都合不住了。

房东老太太拍着胸脯,怪嗔道:“吓死哦,你怎么突然出来了?”

康棋乔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虽然还是清瘦,但不像先前那么苍白羸弱。

见吓到房东老太太,康棋乔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来拿东西的,前几天跟您说过。”

上次走的时候,康棋乔没把东西全部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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