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童!先帝因你而驾崩,事到如今你还有脸来见老朽!”
一把凌历的剑锋刺入胸膛,逍遥王萧羽神态闲散地从自己胸膛溢血的剑刃上,沿着触目惊心的锋芒,游移到对方遍布褶痕的老手,手握剑柄,犹如秋野枯槁的叶子在瑟瑟发抖,似是忌惮,似是胆颤。
萧羽并不觉疼痛一般,懒洋洋哈了哈气,不疾不徐道:
“国师,我知道你不待见我,可我说过,你能掐算运命,定然知道我想要的答案,得了答案我转身就走,绝不闹事。”
白衣鹤发老者眯起浑浊的老眼横眉冷对:“哼!你的话岂能信!”
少年萧羽头顶银冠束着如柳絮般的高马尾,斜刘海随风跌宕,劲身玄装,窄袖红纹,明明生的意气风发,心态恰如经历万苦,已然达到心如止水,毫无趣事可言。
萧羽苍白的皮肤没有一丝血色,透过皮肤甚至可以看到下面青色的血管,这哪是常人之躯,根本就是个妖怪!
“国师……”
“没门!”国师决然摆袖。
人人赞叹的好脾气国师每每在他面前表露天性。
萧羽笑了,双唇的弧度就像一把浸满了毒液的刀锋,似人似鬼已经分辨不出来了。
萧羽伸出骨骼清奇的左手,铮一声,利器分崩离析,零零星星的碎片剑块在半空炫舞,其中一片镜剑反照出眉眼瞳孔如火如荼瘆出血泪……更瘆一幕出现了!
少年笑起来甜蜜可人的小虎牙奇异纤长尖锐,连同圆润的耳廓突兀犀利,这不是常人模样,而他也只在国师面前现出原形。
国师惶慌后退一步,龇牙指骂:“妖童!你就是个妖童!当年要不是先帝受你异族母亲蛊惑,也不至于生了你这孽种!”
萧羽徒手拔出胸前半截断刃,五指血液染尽刀片,而另一只手附在伤口处,沾满了掌心血,在舌尖上病态的舔了舔。
“已经好久没有饮血了,自己的血还真是难喝。”
话音刚落,他歪脖子咯咯诡笑,顺时垂下双臂,左手握着刀尖子时有时无的对准国师,嘴上说着敬畏国师,手上明摆威胁……
一种危及性命的压迫感让国师瞠目结舌,震震寒战。
“你不要以为这样可以威胁老朽!”
“国师……”萧羽悠悠上前几步,国师被逼无奈后退几步。
“我出世那天,你告知父皇我是妖童,而我的吸血鬼母亲也因生我难缠至死,你便在父皇耳边百般劝说……”
萧羽懒洋洋的瞥了瞥国师,继续道:“…那时候父皇刚痛失爱妻,迷糊就听信你的谗言,应了你的要求,你即刻将我抱到献祭台,施着歪门邪道,想将我烧为灰烬,好在父皇清醒的早,赶忙把我救下来,初于愧疚,也可能是因为深爱我的母妃,父皇给了我皇子身份,自此我有着呼风唤雨的权利……”
国师瞠大双眼,“你怎么知道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我是妖怪…”萧羽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方位,“出世那天就有了记忆,只是那时不会说话罢了。可后来呢,国师一次次背地里派人暗杀我,如此咄咄相逼,如今父皇不在了,你……还想杀我吗?”
国师:“你想做什么!报仇?”
萧琰:“我没时间了,国师,我只想要那个答案。”
“师傅” 霎时,一小门童出现在阶梯口。
此地烟云缥缈,仙峰层峦叠嶂,正是国师常年静心打坐或观星测运的观星台。
小童见了浑身是血的小王爷,神色微愣,困顿不解。
萧羽早将尖耳獠牙的本相收敛干净,小童赶紧朝小王爷行礼,才对国师呢喃道:“师傅,柳太医求见您,可是要打发他走?”
“走什么走,立刻随老朽去见人。”
好容易能借接客之礼避开妖童逼问,哪能让救星说走就走。
国师高深莫测的背起手,迈开步子,留下仙风道骨的背影,其实在萧羽面前,不过是憎厌分明的人类。
擦肩而过间,萧羽别过侧脸,狭长的丹凤眼如墨汁般勾勒着婉转优美的弧度,眼睫半眯,一道凌冽的寒光在朱瞳一点打转。
“国师,我只想知道那个人身在何处,这么简单的答案为何不愿告知我,我得到答案后,定会永远消失在你面前……”
语气亦如往常慵懒无味,极似对世间万事万物没有任何兴趣。
国师闻言,白靴一顿,心里暗骂先帝生的儿子一个比一个疯!呸!晦气!
——
国师府屋后是太坳岭,山脚小溪清澈见底,依势西流。溪水旁尚有一棵古柏,树围六七尺,高数丈,历经了百年风雨,枝繁叶茂,高耸入云。
古柏之下则是乘凉的两座石凳和圆形石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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