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亮高兴的就答应过去看看,哪知道一看就看中了,当即就让人把棺材抬走了,昨晚上屠婆子回来看棺材没了,还去吴家哭闹了呢!”
“说吴小眼死了都活该,谁的棺材都不惦记,非惦记她孤老婆子的棺材,”汪瞎子说完朗声笑了起来。
韩东来摸摸头,“她咋知道吴小眼惦记她的棺材了?”
凡晨听了笑道,“怎么姑奶没告诉你吗?自家备了棺材的人,在快要死的时候,夜里离魂会躺去棺材里安歇,家里如果有经验的人,夜里会听到棺材响,或者半梦半醒间,耳边有跑动的风和脚步声,大概自己就能判断谁死、约么在几月份等等。”
“如果是死人特别挂念的人,离魂前三个月至半年,夜里就会经常去想念的那家,走走看看,因为将死未死的人,脚步特别重,所以你总能听到谁谁说,我家夜里有脚步走路声、有拍桌子声、有敲门声,肯定是某某要死了。”
王斌闻言瞬间麻冷劲又上来了,手不自觉的摸着胳膊
凡晨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如果是自己找棺材的,就如屠婆子,她夜里迷迷瞪瞪的时候,绝对听到拍门声了。”
“肯定还听见敲棺材推棺盖声了,说不定她夜里还起来看了呢!活到她这个岁数的,对这种声音最敏感熟悉的,也不会感到害怕,唯一的念想就是保护自己的棺材不被抢走。”
韩东来听完,真想脱口说一句粗话,牛逼!
“那个……”王斌纠结的皱眉又问。
“什么是三长两短?跟棺材有什么说法吗?我昨夜里,梦里耳边老是反复听到这句话,这话好还是不好?”
“棺材的三长两短说法,是棺木由六块木板拼凑成的,棺盖和棺底分别俗称‘天与地’,左右两片板叫日月,也是最长的四块木板。”
“前后两块木板,叫彩头彩尾,四方木块也是短木料,合共在一起叫四长两短。”
“但是棺盖不是人死了以后才盖上吗?所以又称三长两短,也是死了的别称。”
“昨晚吴小眼的香炉,我刚去的时候烧了三柱香,就出现了两短一长,下半夜我再次点香是三长两短,就是三根香两根蜡烛,对应家人离散生病死亡,”凡晨解释完打了一个哈欠。
“你们快去补会觉,”汪瞎子听完也没觉得意外,急忙让孙女进屋休息,晓得他们昨晚没睡好。
韩东来跟王斌有些懵圈的回了屋,直到躺床上了,还在想凡晨说的三长两短的事。
凡晨一觉睡到下午才起来,起来洗漱盛了锅里温的饭,吃完喝杯水进屋,拿了一袋树叶出来揉着。
汪老九带着韩东来和王斌扛锹进来,三人有说有笑的,看到廊檐下的凡晨,还打了一声招呼。
“做的香用完了?”汪老九洗了一把脸问闺女。
“我做香是打算带走的,”凡晨抬头回答她爸。
“带走?谁要用香?”汪老九听了赶紧拿马扎过来帮忙。
香堂生用香大多都是自己做,用的最多的香还都是柏叶香,至少汪凡晨家是如此的。
“东来哥同学想找珍爷爷和聋子爷帮忙,我打算吴小眼的事结束了,就带他们过去看看,顺道带点香给两位老人家,对了爸,艳红走了吗?”凡晨直起身朝外看。
“走了,上午她哒从火葬场回来下地就走了,她还让我跟你说,让你别担心她,她昨晚说的话有一半是假的,她过的没有那么惨。”
“她姐艳丽能吃苦,早几年在外摆了夜市小吃摊,天天一个串一块饼的卖着,挣下了一个落脚的家。”
“她自己在她姐的帮带下,也开了一个小夜市摊子,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家,谈的男朋友也要结婚了,姐俩是个有成算的姑娘,”汪老九话里都是怜悯和赞美。
韩东来跟王斌竖着耳朵拿空筐,一听有吵架的结果了,急忙过来一脸浓浓的听八卦味。
凡晨看他俩样,真想说一句,谁说只有女人爱八卦的?这男人不是也一样八卦吗?
“表叔,艳红就这么走了,她哥能放过她呀?”韩东来小时候在这边也算玩大的,就跟凡晨经常去他家玩个把月一样,他对汪家队的人还是比较熟悉的。
“有什么不能放过的?虽然三个儿子养着一对老爹娘,可实际出钱的还是艳红姐俩,他们对外说的好听,什么老大老二养老娘,老三和艳丽艳红养老爹,还要姐俩出一部钱贴补老大老二家。”
“队里明眼人谁不知道那老两口,实际就是姐俩全养的,老太太勤快能干活,争着抢着带自己家去,没事还能帮衬自家,又可以月月榨一份钱到手。”
“老头碌活(什么活)不做,天天像个皇上一样,还要被人伺候着,推给了兄妹小三个,红亮媳妇能不跟她们斗架吗?”
“都是良心坏了的人,对外没本事,对家里倒是厉害,心机心狠都算计给了自己的兄弟姐妹!”汪老九说完狠狠的对着地吐了口唾沫,以示他的看不起。
“那吴红亮大哥二哥争着养老娘,真是秦始皇按电开关呀!”韩东来冒不通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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