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郝杰神情剧变，刘勋意识到这个电话非同小可。
郝杰低声说："是吕总打来的，这时候他打电话来干什么？"
说完，他向刘勋示意噤声，然后按下接听键。
"郝杰，你在干嘛？"
"吕总，我在家呢。
"
"今天下午你带刘勋去PVC公司了？"
"是的，吕总。
"
"发现什么异常了吗？"
"没有，一切正常。
"
"以后再带刘勋去哪儿，必须先告诉我，明白吗？"
郝杰连忙点头答应。
"以后在巡查中遇到任何异常，首要任务是向我报告。
和其他人的交流要谨慎，不该透露的半个字都不能提，这是原则，明白了吗？"
"吕总，我明白了。
"
吕冲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然而，吕冲与郝杰的通话，刘勋一字不落全听见了。
"吕总一定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否则不会突然联系。
刘勋，我刚才的话是不是说得太多了？"
肯定是PVC公司内部有人将郝杰和刘勋的检查行动泄露给了吕冲，估计吕冲刚刚得知，所以急忙给郝杰打电话，一方面恐怕郝杰出状况，另一方面也是在警告他人。
刘勋装作微醺的样子："你也没说什么呀，就是小酌几杯，聊聊家常，这很正常嘛。
"
"我跟你说的话，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我只能选择离开。
"
"你放心，我刘勋不是那种背后捅刀的人。
"
显然，郝杰现在后悔自己透露了太多信息。
如果吕冲没在这个时候来电，刘勋能从郝杰那里获取更多情报。
刘勋再次举杯时，郝杰坚决不再喝了，酒局就此结束。
刘勋行事低调，郝杰也是如此，两人来时都骑着自己的电动自行车。
经过鼎盛PVC公司大门时，他们看见七八辆卡车一字排开，等待进入。
大门内传来争执声，刘勋和郝杰不由得停下脚步。
公司门内，保安室前，几个身穿工作服的车间工人正与几位穿着西装的人激烈争论。
双方气氛紧张，时而互相推搡。
一位车间工人站出来质问："这批碳化钙已经进了不少，现在还要大量进货，这样下去如何保证产品质量？"
西装一方立刻有人反驳："这是公司的决策，你无权过问。
"
"我们无权干涉，但我们有权反对。
我们每天如此辛劳，超时工作，但收入却越来越少，很多产品堆积在仓库卖不出去，就是因为这些不合格的碳化钙。
"
"胡说八道，这批碳化钙焦总和吕总都已批准了。
"
刘勋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正要上前，却被郝杰拦住。
"刘勋，这种事情别插手，你也管不了。
"
"争吵的双方究竟是谁？"
"带头反对的那个是车间主任，叫鲁腾。
对面的几个都是PVC公司的管理层。
"
"我们过去看看吧，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动手。
"
郝杰说："这批要进的碳化钙肯定有问题，否则鲁腾不会带着工人来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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