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廷放下手中的玄信,算是他死里逃生,而长松也顾不得倒地重伤的弟子,那门外之人下手极有分寸,并未夺去那几名弟子的性命。只见那几名重伤弟子忘却身上的伤势,迎着几具长老的尸体奔去,发觉六位长老皆已断气,悲痛万分哭丧了起来。
北廷跟着长松出了武圣大殿,长松此时早已心头大乱。眼看大事已成,却被这陌生男子搅局,功亏一篑,不由喝道:“来者何人,胆敢擅闯玄武山重地,还不快快报上姓名?”
武圣峰上仙云缭绕,一块块儿整齐均匀的方形大理石,铺成一块方圆几千米的修炼场。玄武山百名弟子,此时正围着中央的武圣柱百米外,持剑防备,慑之又寒,显然是畏惧那铁甲男子。
却听男子声音浑厚,虽隔百米,声音却如近耳所言一般:“老夫赤血修。”短短五个字,长松已然知其实力之强,远非自己所能及。尤其赤血修这个名字,听在耳中更如身压千金大石,表情骤然凝重。
一派二山三神府,四门五界六煞星。赤血修乃东灵六煞星之一,修为之高当世无人可知,他曾扬言要杀遍天下高手,成为天下第一,曾与他对决的东灵高手不计其数,但无一生还,从不例外。正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长松又岂能不惊。
“我派似乎与前辈并无恩怨,何故上我山来伤我弟子?”长松一边问,心中一边想着:此人定是看我派掌门已故,才敢犯上山来,但又岂能不闻我派的北斗七星剑阵,难道?
赤血修诡异的看了看长松,又看到其殿内六名长老的尸体说道:“修曾扬言要杀遍天下高手,成为天下第一。”一边说着他又从腰间取出一竹简,“竹简之上刻着当世各大门派名望之辈,他们都是老夫必杀之人,不巧你也在其中。”
“赤血修,你不要太过狂妄自大,难道不怕我玄武山的北斗七星阵吗?”长松知其来意,愤怒不已,连忙拿出自家奇阵恐吓来者。
赤血修听后不禁不惊,反而大笑不止,使得长松心悸起来:“你笑什么?”
赤血修正色道:“若非玄叶与北斗阵,老夫早便上得这玄武山巅,何必等到今日。如今玄叶已故,七大长老也只剩你一人,老夫何惧之有?”北斗七星阵乃是玄武山代代相传的天下奇阵,必须由七位实力高深的玄武弟子才能发动,长松一人如何也推动不来。
被赤血修说中要害,长松措手不及:“你,你胡说什么?”却是众弟子听到赤血修的话,都不由吃惊,相互议论起来,好似大祸临头一般。
正在这时,玄信与几名受伤的弟子,带着六位长老的尸体从大殿涌出,一名弟子看了看玄信点了点头,对着在场的众人说道:“众师兄弟听着。”这一声大喊众人纷纷望向那人。
只见那人手中抱着本派大长老谢良的尸体。众人无不暗自吃惊,却是那赤血修所言非虚。那弟子接着说道:“长松为夺掌门之位,沟通神界北廷,杀害了六位师叔伯长老,乃是玄信亲眼所见,此人罪不容殊,凡是玄武山弟子绝不可放此人下山。”这一下长松脸色更显土灰,一旁的北廷也是脸色难看。
却见赤血修抱拳问向自己:“想必这位便是神界的北前辈了吧?”
此言一出北廷怒目而视:“既然知道我在此,何敢如此放肆?今日若不留下你的小命,实难解我心头之恨!”北廷话音刚落,却见赤血修已然先手为攻,直逼长松而去,长松只感一阵寒意袭身,不敢硬扛,连忙划下七道玄冰,退到北廷身后。却见赤血修身形到处,七道玄冰被一拳震破,当真是骇人之极。长松不由冒出一身冷汗,对着北廷哀求道:“前辈救我。”
北廷见这一拳着实刚猛,知道其不敌,连忙撇下长松,直奔赤血修而去,却见北廷直接了当,明知对手以刚猛见长,仍然挥拳直袭,厚实的大拳隆起淡淡内力,显然也不容小视。赤血修不肯示弱,仍然以起始之拳迎向北廷,北廷知其用意,想必是不知道自己的本事大吼一声:“找死!”
两拳生生接在一起,一股反力自两拳之间四散而出,赤血修只觉手处一阵酥麻,紧接着一股冲力将其带出数十米,好在自己拳力较硬,并未使自己受伤。反观那北廷,依旧站在原地如泰山一般安然无恙,但他眼神充满疑惑,显然惊讶赤血修竟然经受住自己的一击:“神界北廷果真名不虚传,天下第一神力晚生佩服!”
“在我拳下有这股力气,你也是第一人!”虽如此说,北廷已对其刮目相看,不由提高警惕,如临大敌。
而那些个玄武山弟子面露惊色,这种对决,怕是谁也插不上手,单是溢出的冲力便足以致人死命,北廷连续进攻赤血修,拳头所到之处,大理石地面留下道道深坑,然而赤血修知其实力雄厚,转而避实就虚。使得北廷甚为恼火,但自己身法确实不如此人,只得趁其不备突然抽刀,四尺大刀夹杂着神界武基心法《神诀》,发出厚实的黄色刀气,朝赤血修砍落,赤血修未及反应,已然在刀光中湮灭了身影。
长松看后大喜过望,可脸上喜意未停留两秒又稍纵即逝。
只见那赤血修身影虚晃不定捉摸不清,显然是一副虚体,北廷自是已知,兀自说到:“残影术!”他眉头猛皱,显然进入了一番苦战,并开始四顾环望,寻找赤血修的真身位置。
残影术是赤血修的独门绝技,是一种短时间爆发的轻灵之术。这种轻功并不能持久使用,但在战斗当中灵活运用,可以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赤血修的残影术已经练就的十分成熟,把握好使用的时机,甚至可以直接出现在目标的任何方位。
如此观望一番,北廷未能找到真身,不禁自叹赤血修藏身闭息之法独到。却是自己疏漏上空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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