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笼子装好,再往里面布置上热心村民给的现成的诱饵,小小的陷阱就成了。
因为绝大多数的冬日存货都放在二楼,所以陆霄分别在不同的位置放了4个捕鼠笼在二楼。
之前晒干的坚果和冻肉已经提前被严密的包好,这样一来,老鼠们没了食物来源,肯定会优先注意到他刚刚布置的捕鼠笼里的诱饵。
四下看了一圈,对自己的布置颇为满意,陆霄便下了楼,准备去和边海宁二人一起收拾猪肉。
片刻之后,那大松鼠爬了出来,慢慢的靠近了捕鼠笼。
对于它来说,这可是不折不扣的新鲜玩意儿,在野外可从来没见过。
它抽了抽小鼻子。
被布置在笼子中间的诱饵,有股奇异而陌生的香气,无形之中像是有只小手在不停的推它,催促着它爬进笼子一探究竟。
但是本能却不停的在它脑海中敲响警钟,抗拒着这股‘不自然’的诱惑。
脑海中纠结着天人交战了许久,它终于下定了决心。
试试,但是是另一种方法的试试。
小家伙跑得飞快,没多一会儿就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寻摸到了一根细木棍。
它攥着那根细细的小木棍,绕到捕鼠笼的侧面,小心翼翼的把木棍伸了进去。
虽然名字里都带个鼠字,但是松鼠和老鼠区别还是很大的。
因为需要收集坚果,偶尔还得借助外力,比如石头一类的东西开坚果壳,松鼠的前肢灵活度和实用性远比老鼠要强。
使用小木棍这类的小工具自然也不在话下。
只见它将木棍伸到放置于笼子中心的诱饵附近,小心的戳了戳,又戳了戳。
眼见着那块诱饵滚到了一边,它眼睛一亮,来得及扔下手中的小木棍伸出爪爪去掏,就听得啪的一声巨响。
被触发了机关的捕鼠笼的笼子门儿咣的就闭合在了一起,力道之大,整个笼子都跟着震颤了一下。
可怜的大松鼠吓得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整个鼠看起来就像一个触了电的金红色毛球。
它吱吱尖叫了一声,撒腿就跑。
妈妈啊!这是什么东西啊!
人类的世界也太可怕了!
而楼下正坐在小院里一边闲聊、一边收拾猪肉的陆霄几人自然不知道,楼上有个可怜的小家伙刚刚差点吓破了胆。
因为要长期贮存,所以得先把这些肉洗净,去掉上面的血污与其他脏东西,晾干之后才好分别放进冷柜里保存。
三人的分工很明确,聂城和边海宁负责清洗,陆霄则负责把猪皮和多余的油脂分出来。
“这山里的跑山猪虽然油不多,不过这么大一头猪,怎么也够练一盆猪油的。
待会儿把这些油都收拾完,我就把猪油炼出来。”
陆霄一边把肥肥腻腻的肥猪肉切成小块,一边笑着说道:
“临走时,王叔还给我带了满满一皮袋的青稞酒。
正好炸点油滋啦,拌上烧烤料,下酒可是一绝。”
“油滋啦?那是什么东西?”
在聂诚这个土生土长的云南人耳中,这些东北话的方言词汇听起来就像是陆霄和边海宁的加密通话,搞得他好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隔几句就得插个嘴问问是什么东西。
“油滋啦是东北的土话,就是肥猪肉炼油之后炸剩下的那个脆脆的油渣。”
陆霄笑道:
“以前条件没那么好,油滋啦也是难得的好东西,空口吃都会被打手的。
一般都是加在酸菜馅儿里包饺子,这样虽然没有肉,饺子也能又油又香,好吃的很。
现在条件好了,油滋啦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了,但是总有人还好这一口。
这东西还有个变种,炸的时候如果在上面多留点瘦肉,切成大片的,再通过压制去掉多余的油脂,在别的地方就有了新名字,叫脂渣。
以前我跟队去青岛那边做一个考察项目的时候,寄宿的当地人家给我做过这个脂渣,又脆又香。
你们要是想吃,我待会儿也可以试着做做。
虽然没法像人家做的那么正宗,不过应该味道也差不到哪里去。”
又香又脆的脂渣
“吃,那必须得吃!”
聂诚猛猛的点头。
见识过陆霄炒坚果对于火候精准的把控,又见过他用简单的配料都能调出一流的烧烤味道,聂诚已经完全无条件相信陆霄的手艺了。
只要陆霄动手做的东西,肯定没有难吃的!
“看看你馋的那个没出息的样子,嗓子眼里都要伸出一只手来抓了。”
边海宁看着聂诚这样,恨铁不成钢的笑骂道:
“这要是回去了,你不得天天惦记这两口吃的?”
“是哦。”
聂成哀嚎一声:
“陆教授,以后你定期来我们哨所做饭吧,不用做多,一两顿就行。
不然这日子你要我怎么过嘛---”
“不至于,不至于。”
陆霄笑着拍了拍聂诚的肩膀:
“你俩回去的时候,我给你多带点儿东西,辣子面儿,蘸水,洋芋什么的。
省着点吃,吃到开春应该没啥问题。
等开春了之后,来这边就方便了,到时候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也只能这样了。”
聂诚偷眼瞄了瞄边海宁:
“要是能一直留在陆教授你这边帮忙就好了。”
“你个臭小子!出来放了几天假,什么是正事儿都忘了,是不是?”
“别别别,边连长,我错了我错了……”
内脏和下水这样的东西因为不好存放,所以清洗干净之后,陆霄干脆一锅卤了。
眼见着天色慢慢黑下去,卤味的香气也在整个屋子里飘散开来。
一碟炸油渣,几盘卤下水,再加上一袋又烈又辣的好酒和两三知己好友。
男人的快乐,有时候就这么简单。
毕竟从小在东北这样文化十分豪放的环境里长大,聂诚喝得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了,陆霄和边海宁还像没事人一样。
“霄子,今天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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