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里,二少李侠正蹲坐在发霉的稻草梗上,形容憔悴,颜色枯稿,脸凉冰冰的就如那斑剥的石墙。他像尊雕塑一样,不发一言,仍然如一的呆痴痴的看着那空茫的一点,对郑飞的到来无动于衷,就好像牢房里还是他一个人一样,并没有给他添加了惊喜和激动。
郑飞注视着他,顿生怜悯之心,哀求说:“二少,你就这么不愿与我说一句话吗?既是要死,也要风风光光的而死,死得光明正大,死得像个男人,难道你就愿意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而窝窝囊囊的这么个死法?”
一个人想死,别人有时还真拿他没办法。二少李侠哀莫大于心死,仍然像个木头人一样没有反应,两眼呆滞,不言不语,从他的呼吸中,才知道他是个活人。
“二少,我只求你,求你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有我在,难道你还信没有人有能力替你平反昭雪?”
郑飞说出此话,却忘了二少李侠也有能力。他看着不说话的二少,狠不得想打二少的嘴巴,如今闭口不言,就是个小鸟,也难以喂活呀!他烦恼锝紧扯自己的头上那少锝可怜的头发,站起身,望着二少那俊逸的脸庞,因受此打击可消瘦的多了,他实在不明白这老友为何要这么做,自己折磨自己。两个人谁都明白,这件事根本就是一件极其荒唐与可笑。
郑飞看着他负气地说:“你既然不愿说,我就自己去查……我走了。”
二少李侠听到郑飞要走,方转过头来,眼里闪过一抹感激之情,叹了一口气,悲观地说:“郑兄,请不要费心了,因为这个圈套设置的太完美,完美的连我自己也都相信这件事是我做的,就算你查出了什么,别人又怎么能会相信呢?”于是便说出了事情发起的经过。
消息是这样,在年前,大少李彬外出访友,三天后尸身被人送回,却不见首级,赶车来送尸身的人称是为一年轻漂亮女人所雇,不知她姓什名谁,家住在哪里。她给了钱,命他把其尸身送到李家堡的,言说是李家堡的大少,其他他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受人之托,终人之事。
二少李侠看其尸虽没有头,但却认穿的衣服是大哥的,悲痛欲绝,认为是大哥是被人所害而死,便忍悲含痛把其大哥的尸身予以埋葬,为替其大哥申冤报仇,便出外寻查凶手,因其大哥死得蹊跷,就像一片云飘逝,一阵风刮过,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三个月后回家来,竟连一点点头绪也没査到。
自此大少夫人带着小儿就来在阳平县城街李家的一处房屋居住,声言一日找不到真凶,既一日不回李家堡。二少看大嫂和小侄拒不回李家堡,怕其妇孺受人欺负,无可奈何,便也去县城与大嫂和小侄住在一起,以便照顾兄嫂和幼侄,家仆们全未带去,所以偌大的庄院便由管家秦老伯带着一干仆人照料。
谁知最近消息传来,说二少毒害了他的小侄,又暴力强暴了大少夫人,遭邻人拿捕送到官衙,因有人证物证俱全,便以盖棺论定,二少为杀人犯,待以秋后处斩。大名鼎鼎的二少能会做此伤风败俗为人所不齿的勾当吗?弄得下人们实在猜不透其中的道理。
管家秦老伯为二位主人的父执辈,在老主人夫妇在世时既在庄内任管家,一直到今。老管家看二少出了此事,便三番两次到牢里探监。二少却沉默寡言,黬口从不提事情发生的经过,只是哀声叹气,到最后逼急了竟然拒绝接见。眼看着李家堡即将败落,任谁也没办法。这就是事情发起的原因。“鬼见愁”郑飞所打听的也是这样。
一个人如果已经看破生死,那么他对世间的一切,也就没有任何留恋了,一个是看破红尘出家远离尘世,跳出三江水,不在五行中,以摆脱人间的烦恼。一个是自杀以绝尘世,人间有恨,天堂无怨,死去一了百了,在没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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