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
两人异口同声的重复道。
“看来又是我那嫡母出的主意。”
贺叔齐早就对廖氏的心思了如指掌,廖氏在外人面前一贯是装的温良贤淑、宽仁大度。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人,硬生生的逼死了我小娘!”
说完他死死攥紧拳头,使劲捶落在桌上,只见酒杯猛的一震,酒水瞬间洒落了出来,说起廖氏他脖子上依稀可见青筋暴起,牙齿也不自觉地咯咯响。
精致的五官顿时被吓得惊慌失措,她瞪圆了眼睛,和他视线相对,露出骇然之色。
“那去还是不去?”
陆望舒小声询问起他的意思。
廖氏既然以家宴的借口叫他俩回去,即使是心中万般不愿,也不好推脱,刚好贺叔齐已经快一年多没见她的嘴脸,他正好借此回去看看她又使得什么心机。
“去!”
......
穿戴整齐,马车已经到了贺府门口,敬着陆望舒帝姬的身份,贺家几十人口全都出府迎接,一个个面露喜悦,好似都忘了往日的恩怨。
“贺家全府恭迎帝姬和贺将军。”
贺秉承正恭敬的站在他们面前,眼下贺叔齐代表西洲前来交好,就算是官家也要对他恭敬几分,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副都使。
“贺大人免礼吧!”
两人不约而同说出这么客套的话语,一旁随行的人脸上也有几分难看,贺秉承愣了一下,还是俯身摆手将他们请进了府里。
入座后......
叶妗瑜首当其冲,给陆望舒递过来一杯酒,趁机旁敲侧击起贺叔齐与静月那档子事。
“静月在我屋里伺候的时候很是乖巧,怎就做出那等下贱事。”
“还好我家大爷,心志坚定不那么容易被蛊惑,不然现在该哭的便是我。”
说完便捂着嘴,得意的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叶妗瑜这隐晦曲折的一番话,在场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她这是想挑起陆望舒心里的那根刺,趁机还讽刺了一番贺叔齐被个下等女使蛊惑,心志不坚,更是磨灭了夫妇俩想重修旧好的念头。
“大嫂这话说的真是妙!一石三鸟。”
贺叔齐也不惯着她,直接回怼了回去。
你尚在闺中的时候外界就把你连连夸赞,说你饱读诗书、德才兼备,不知这礼义廉耻可曾学过?
“陵江府第一才女,我看是空有其表吧!”
你......
叶妗瑜眉头紧皱,两侧的眉毛向下压,气的从桌上跳了起来,眼神里闪烁着怒气。
万万没想到贺叔齐会当场下她的面子,叶妗瑜只觉自己受了极大的侮辱,一旁的贺承砚却事不关己,淡定的吃着菜,对她毫不在意。
“三弟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就连你大哥也不放眼里?”
一席话,贺承砚立刻停下了夹菜的动作,他低着头能看到胸口起伏不定,一股怒气马上要迸发出来。
“是你嘴上不饶人,还嫌丢的脸不够?”
他表情狰狞,眼睛直立立的盯着叶妗瑜,吓得她不敢继续插话,这家宴注定就不平凡,一旁的廖氏倒是看得热闹的紧,贺言丢下筷子,愤愤离席。
“从刚落座便吵吵嚷嚷个不停,哪像家宴的样子?”
贺言的话,像是埋怨?
“是啊!打着家宴旗号,在这编排我们夫妇俩?”
“走!这饭不吃也罢。”
贺叔齐拉紧她的手,往门外走去,这是陆望舒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温度,今日的家宴简直就是个修罗场,表面是离间他们,实则两颗倔强的心早就在偷偷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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