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瑾怿是一个人开车去城郊找那个司机家的,只不过去到后发现那个司机已经搬家了。

无奈之下,祁瑾怿只好去他家附近的人家询问一些情况。

第一位是在他家左边居住的牛建国,也是开出租车的,今天刚好调休。

他是一个老光棍了,四十多岁,还没有结婚生子,家里也只有他母亲一位老人在养,经济方面倒是也还过得去。

大概是生活奔波略有些艰辛,他比同龄人苍老得多,看起来像是有六十岁的样子。

穿着一身旧旧的衣服,普通话也不太标准,掺杂着方言,“啊?你说老谢家哇,他们一年前搬家滴(的),也不知道哪里搞来滴(的)钱,居然搬到城里去了哇!”

“好的,谢谢大爷。”

“什么大爷,我才四十二捏!”

“……”

祁瑾怿眼皮跳了跳,“谢谢你。”

牛建国也没再为难他,“你找他有什么事哇?”

祁瑾怿状似不经意地说,“我是城里的记者,来问问当年他出车祸那件事的。”

牛建国顿时“嗐”了一声,然后看着祁瑾怿说道:“看你衣冠楚楚滴(的)亚(样)子还以为是什么厉害得人物捏,原来不过是个修(小)记者。”

祁瑾怿觉得神色没什么变化,只是淡声询问,“您知道一些情况吗?”

牛建国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拿出了根烟,一边点燃一边说,“我知道捏,之前也来过不少记者,可就是不来问我,就知道问隔壁老张家,哼,他哪知道什么,净说些屁话。”

“……”祁瑾怿不动声色地轻轻蹙眉,但很快就松开了。

白色的烟缓缓腾升,牛建国的脸隐隐绰绰,“那天挺晚滴(的),都下班了说,我刚回院子关上大门,就听他那院子有动静,像是修车哩!”因为含着烟,说话声有些含糊。

说完他顿了顿,有些狐疑地上下扫了眼祁瑾怿,“你这小伙子,纸笔也不带,记得住我滴(的)话吗?”

祁瑾怿从前胸口袋里拿出被手帕挡住的笔,一本正经道,“录音笔。”

牛建国不疑有他,抬手抖了抖烟灰,“大概过了七八分钟吧那动静也没了,我也回房间睡觉了。

恰巧那天我家厕所坏了,我妈起夜出去上厕所,发现他家车已经不在了。

这是我妈第二天跟我说滴(的),哼,背着我偷偷赚钱,出人命了吧。”

祁瑾怿出声提醒,“没出人命,只是受伤了。”

一个来月没回忆起的人影浮现在他脑海,莫名又想到了那股香味,但祁瑾怿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更偏向于那是自己的错觉。

虽然后来因为忙着调查他没有再去确认。

“……我就说他怎么那段时间有些奇怪,哎,你在听吗?”

祁瑾怿颌首,表情很严肃,“在思考,您能再重复一遍吗?”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挺厚的红包。

牛建国愣住了,顺手将烟摁在地上,没接他的红包,反而转身开门,“你跟我进来。”

祁瑾怿将红包收了回去,跟着牛建国进了他的家。

从外面看本就是一个老旧的小楼房,大门也是木制的,看着有些年头了,进来里面后却发现院子虽小却很干净,物品摆放也很整洁有序。

靠门左侧是他的停车棚,右侧则是圈养鸡鸭什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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