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闻声柜子里取出伤药,随后便坐了下来,卷起岁安的袖子,开始小心翼翼地处理伤口。
药粉撒上伤口的时候,岁安瑟缩了下,萧闻声便低头轻轻吹了吹。
岁安感受着手上的凉意,视线慢慢往上移。
他低垂的眉眼,如鸦羽的睫毛微微煽动,下颌线线条流畅而坚毅,虽然还是跟平时一样淡漠,但神色却柔和了许多。
“赵府是个是非之地,你最好少与府里的人接触,以免惹火上身。”萧闻声抬起头道。
“我知道了!”岁安眼神闪烁,匆匆收回视线
随后没话找话道:“赵县令过两日要举办宴会,听说好像是有贵客过来,而且还请了不少文人墨客过去,也不知想搞什么花样。”
萧闻声将布条缠好打了个结,“不过是想招贤纳安罢了。”
岁安看他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大胆猜测,“该不会也邀请你了吧?”
萧闻声下巴往桌上的茶盏抬了抬,岁安立刻会意忙给他沏了杯茶。
萧闻声润了润嗓子后,这才缓缓开口道:“赵屈邀请的不仅有文人泰斗,还有不少是此次参加科举的考生,想来这次来的人物定然身份不凡,赵屈才会不惜如此大费周章地帮他拉拢人心。”
“总而言之,你去了赵府后最好谨言慎行,少听少看!”
能让赵屈一个县令出面拉拢人心,那这样的人要么是朝中的重臣,要么便是皇亲国戚。
听闻最近皇上龙体欠安,朝堂上成王与顺王各自为政,党派之争相当激烈,萧闻声此番去赴宴,不管站在哪一边,都是不讨好的,这浑水难趟啊。
“你也万事小心!”岁安嘱咐道。
萧闻声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门口处响起一阵敲门声。
岁安闻声回过头,崔澜锦站在敞开的大门外,对着他俩促狭地笑了笑。
“没打扰到二位吧?”
岁安忙站起身,“无妨,崔夫子可是有事找我们公子?”
崔澜锦摆手道:“没有,我找的是你,明日我有些事,想同你告个假。”
“成,那我一会和秀英他们说一声。”
崔澜锦见话已带到,决定告辞离去,岁安便送她一同出来。
裴秀英抬眼见两人从后院过来,喜道:“来得正好,闻礼,这便是糯糯新请的夫子,你们还未见过吧?”
萧闻礼看到崔澜锦的瞬间,立即调转脚步往门外走。
崔澜锦喝道:“站住!”
裴秀英和岁安面面相觑,一脸不解。
崔澜锦快走两步,来到萧闻礼面前,“你不是九言书院那个夫子吗?”
萧闻礼干笑几声,“真巧啊!”
“你就是糯糯他爹?”
崔澜锦冷笑一声,“没想到你所认为的女子何德何能成为夫子的人,有一天竟会成为你家闺女的夫子,当真是有缘啊!”
萧闻礼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可不就是冤家路窄吗!
当初崔澜锦上九言书院自荐时,书院里的夫子们都对此事议论纷纷,萧闻礼也不过是随口说了句女子何德何能当夫子的话,不巧便被路过的崔澜锦给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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